特朗普執政對中國崛起的影響 據說最靠譜分析

作者:閻學通,清華大學國際關係研究院院長今天講四個問題:1、為什麼大家擔心特朗普?大家都在說特朗普,當初歐巴馬、小布希當選就沒有這麼熱鬧呢?一定有特殊性,所以第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美國人、外國人都在擔心特朗普執政。2、特朗普的戰略偏好是什麼?擔心是擔心他的政策,擔心他什麼政策,為什麼有對他政策的擔心?3、我們是中國人,關心美國對華政策,所以從他的偏好看他的對華政策應該是什麼樣。這是帶有一定預測性的。國際關係研究如果是科學性的研究,應該都有預測能力。4、他的政策傾向性或者大家推測的傾向性會帶來已有國家怎樣的反應,將來會怎麼調整?特朗普是一位「好鬥」的總統首先介紹一下道義現實主義的理論。國際關係理論流派很多,其中一個理論流派是道義現實主義。基本原理是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決定了國家利益,國家分為主導國、崛起國、地區大國和中小國家四類,每一類國家的國家利益是不一樣的。比如主導國要維持世界主導地位,崛起國要爭取得到世界主導地位,地區大國只是想在地區具有主導地位,中小國家是求生存。實力決定了國家利益,這是一個客觀結果。道義現實主義在這個客觀結果上研究領導人怎麼實現國家利益。國家領導人是不同的,有無為型、保守型和爭鬥型。這是道義現實主義對國家領袖的分類。面臨同樣的國家利益,他們對於怎麼實現國家利益的認識不一樣,這樣就出現了在利益基礎上、利益排序判斷和策略偏好上形成一個戰略偏好,就是以什麼辦法實現國家利益。 以美國為例。今天講特朗普,美國是世界主導國,世界唯一超級大國,它的國家利益就是世界主導權,任何人當美國總統,這個國家利益是不發生變化的,是客觀的。這就是為什麼歐巴馬說絕美國絕不接受當世界第二,特朗普說要讓美國再次偉大,他們的方法有區別,但是在國家利益判斷上沒有區別,都是要維持美國霸主地位。他們的區別是什麼呢?特朗普說讓美國再次偉大和歐巴馬說的美國絕不接受當世界第二區別是什麼?歐巴馬顯然是個保守型領導,他說美國是偉大的,我們不讓它衰落就行;特朗普是爭鬥型的,說美國就衰落了,已經衰落了,現在要讓美國重新偉大,他是主動型的:讓美國重新再次偉大起來。 歐巴馬沒有重新讓美國再次偉大起來的想法,雖然歐巴馬當時贏得大選也是說要變化,但是這個變化和特朗普說的再次偉大這個變化是不一樣的。這樣來看,歐巴馬就是保守型的,維持目前狀態別丟了第一就行了,好像現在還不錯。而特朗普不一樣,特朗普認為我們已經衰落了,我們要重新努力才能改變已經衰落的地位,所以他的讓美國再次偉大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性質非常相似。從這裡我們看出,特朗普是一個爭鬥型領導,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有一個視頻放的就是特朗普和一個人打賭,覺得贏錢沒意思,說誰輸就把自己剃光頭。他就是一種爭鬥型的人。同樣,在維護美國世界霸主地位的目標上,歐巴馬和特朗普的戰略偏好是不一樣的,一個是保守型的維持現狀,一個是要改變現狀,不改變現狀怎麼再次偉大?維持現狀就能維持目前狀態不再繼續落實。這是不一樣的。美國人到底擔憂特朗普什麼? 從道義現實主義理論出發,我們來看特朗普當選對國際形勢的影響。第一,這次特朗普當選之後更擔心的是美國人。這個擔心表現在美國媒體天天批評特朗普。在美國擔心的是自由派、自由主義學者,全世界媒體記者基本都是自由主義,保守主義記者很少,自由主義記者最擔心的就是美國的意識形態。在一個現代政治政體中,它的構成就是四個部分:一是有一個政治領導;二是下面有政府機構,貫徹這個意圖;再者就是政黨,政黨有自己的意識形態,在競爭中他們的領導上來了,就把自己的意識形態帶來主導這個國家;政府要貫徹意志還要維持社會穩定,需要法律和行政法規,這就是現代國家政治體系的基本構成。 為什麼這次大選之前美國政治學協會組織教授們集體搞一個聯合聲明,動員大眾不要給特朗普投票?這違反了美國政治學學者清廉、清高、不介入政治的傳統。政治學家認為我們是客觀的,我們不介入你們的政治,我們沒有政治偏見,所有分析都是根據客觀原理來做出來的,因為他說我是科學的。現在突然改變了,他說不行,這回我們得出來動員大家不要投特朗普,我想問大家,他們居然不顧一個學者公立立場的政治正確原則要站出來反對特朗普,原因是什麼?是因為他們擔心特朗普上台會改變美國的制度。這個制度里最重要的就是長期以來美國形成的自由主義意識形態,長期形成的美國政治和法律機構。這是他們最大的擔心。從學術角度來講,自由主義學派或者美國很多學者都認為制度是決定性因素,認為制度最重要,制度是決定性的,只要有一個好的制度,什麼樣的壞領導人都沒有關係。這是他們的理論。所以你要讓一個人分粥,他一定自己分得最多;但是如果有一個制度規定,你可以分,你最後一個拿,別人先挑,他就分得特別勻,所以絕對相信制度的作用。 但為什麼美國學界這次不相信制度的作用了?美國制度這麼強大,就讓特朗普上去折騰吧,制度可以約束他。但怎麼這次就擔心了呢?我從理論角度講,這就是道義現實主義和自由主義學派的區別。道義現實主義認為政治領導是決定性變數,是自變數,領導是能改變制度的。領導可以改變法律,可以改變制度,可以改變機構,領導可以改變意識形態。我們國家自己也經歷過極左的意識形態,文化大革命就是,後來進行了調整,把極左的意識形態改變了。所以,現在美國學界、知識界特別在媒體上反映,他們特別擔心特朗普上台以後對美國制度和意識形態的改變。他們認為美國的制度和意識形態是維護美國世界霸主地位的重要力量和重要工具。沒有意識形態的先進性就不能成為世界意識形態中的主導型思想,沒有意識形態的先進性就不能吸引全世界其他國家把你作為樣本、跟著你走。這才是他們為什麼這麼擔心。擔心到什麼程度?據說在美國大選歷史上第一次出現,當大選結果出來,居然有教授在自己的課上公開哭泣。誰贏了跟你有什麼關係?他就哭泣。有一個搞統計學的說,他教統計的,他的統計分析結果都說應該希拉蕊贏,他說這堂課咱們不考試了,因為事實證明我是錯的。 現在美國自由主義學派面臨的問題已經不是一個經濟利益問題了,是一個價值觀的問題,是世界觀和意識形態何者在美國佔主導地位的問題。為什麼在中東地區都是伊斯蘭教,僅僅分成什葉派和遜尼派,從咱們外行來講,那點差別沒多少,就那一點差別,打得你死我活,要以戰爭方式來解決。這就是意識形態。這次意識形態在美國的分裂帶來的社會動蕩和社會衝突是非常嚴重的,不只是換了一個領導人或換了一個政黨。這也是為什麼這次美國國內知識分子擔心這麼嚴重。 文章未完,點擊這裡閱讀全文! 來源:big5.back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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