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自榮:我給李連杰配音,他看到我連個招呼都不打,藝德太差了!

節目《星夜故事》,上海電影譯制廠的配音演員童自榮,談起李連杰時,曾說:
武功很好,電影拍得也不錯,但是他的這個藝德......
雖然在最后欲言又止,只是搖了搖頭,可很顯然,他對李連杰甚是失望。
那麼,兩人又是因何而「結怨」的呢?
原來,在某次聚會上,童自榮和李連杰都應邀出席了。

但這也是成為兩人在現實中,唯一一次的碰面。
那時,他先到達了現場,和相熟的朋友們在一旁交談著。不久后,李連杰便被眾人簇擁著,走進了會場。

從旁邊路過之時,身邊的人立即給李連杰,做了簡單的介紹:
那是上譯廠的童自榮,曾經給他在《少林寺》飾演的覺遠和尚,配過音。
這都給做介紹了,下一步應該是兩人互相認識認識,簡單地握個手吧。

童自榮是這樣想的,不過李連杰卻并沒有這樣的打算。
他只是扭頭朝那個方向,飛快地看了一眼,然后就徑直離開了。

這個舉動讓童自榮十分生氣,因此「記恨」了將近20余年。
都說做藝先做人,連做人都不過關,又怎麼能在藝術上有所成就呢?
有人覺得,宴會上的人太多,沒有必要一一進行寒暄,畢竟兩人在工作上,并不算真真正正地合作過。
但也有人網友覺得,優秀的配音演員會給演員和作品錦上添花,雖然是幕后人員,但也值得尊重。
那麼,到底是童自榮小題大做,還是另有原因呢?
01 前途未卜,徘徊的「夢想者」1966年的夏天,22歲的童自榮,從上戲話劇表演系畢業后,本應該接受畢業分配,走上演藝之路。
然而,一切突然亂了套。
不過,相比于其他同學迫切地想要到舞台上,到銀幕上去施展才華不同,童自榮卻并不著急,依舊是激動地期盼著,實現自己配音夢想的機會。

但是這個想法,他從未和任何一個人透露,包括他的家里人。
這并不是因為他的父母反對,而是他們從來不以為然。
要說童自榮的家庭,也和藝術有著深厚的淵源。
祖父是一名戲曲演員,老家的墻壁上,還掛著他扮演趙子龍的舊戲照;父親也是文質彬彬,風度翩翩。
他能被藝術吸引,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那個時期,許多外國的電影電影,經由配音后風靡內地。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童自榮愛上了外國電影,也癡迷上了配音藝術,對上譯廠的邱岳峰、畢克等配音演員,向往又崇敬。
慢慢地,他開始夢想著成為一名配音演員。
因為家離上譯廠并不遠,他常常跑到上譯廠的門外,遠遠地徘徊著,似乎是等著機會的降臨。
可惜的是,他一直都只是個「夢想者」——上譯廠從不公開招生。
他只好采取迂回手段,考取了上戲,以為這對配音有幫助。但沒想到的是,畢業后又只能繼續待在學校里。

他倒也寧可待在學校里,繼續等待著渺茫的機會。
但是,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五年的時間。
臨近30歲,童自榮在親友的介紹下,認識了長相清秀的楊倩華。
她出身于富裕家庭,對電影和戲曲很是喜歡,經常去現場看演出,甚至希望自己能嫁一個從事藝術的丈夫。
有共同的話題,又符合彼此的要求,兩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童自榮有了訴說夢想的對象,楊倩華也藝術之夢放到了他的身上。
兩個人的力量,終于讓他敲開了上譯廠的大門。
02 峰回路轉婚后不久,教育部門要求66年的上戲畢業生,需要重新分配到各個話劇團。
懷揣著配音夢的童自榮,立即去找了自己的表演老師李志輿,希望他能向學校反映自己的想法——到譯制廠當配音演員。

童自榮了解自己的老師,知道他一定會幫忙。
但是,他不知道世界上有如此巧的事情。
他的另一個老師張英,也是李志輿的嫂子,和上譯廠廠長陳敘一有著老交情,而且為人又仗義,且脾氣古怪、倔強。
她開門見山,要是陳敘一不收下自己的學生,那麼她就天天到他的家里鬧。

就這樣,沒有任何面試,也沒有試音,童自榮就如愿以償地進入了上譯廠。
圓夢的同時,他也迎來了人生的另一件喜事——楊倩華生下了兒子,他升級為父親了。
不過,進入上譯廠只是圓了夢而已。
要想成為一名配音演員,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因為身處于特殊年代,待在學校的那些年,童自榮因為聲音高亢而富有激情,經常被叫去各種批判的場合,領喊口號。
口號是越喊越上頭,越上頭聲音也越高,這導致他的聲帶越來越緊,音域越變越窄。光是讓聲帶徹底放松,他就要適應好一段時間。
此外,他的普通話也有一堆的毛病。

童自榮深知,自己這塊材料并不理想;對于跑龍套,以及微薄的薪水,
他更沒有任何的失落和不滿,只要能在譯制廠工作,便心滿意足了。
有事沒事,他就鉆進錄音棚去觀摩和學習,私底下也不敢有所松懈。
最初5年的時間里,童自榮都在跑龍套中度過的。
而跑龍套也不并是沒有任何的好處,他不僅通過配群眾戲,積累了話筒前生活的經驗,更成功地把自己打磨了出來。
終于,他迎來了自己事業的第一個主角戲份的電影。

從此之后,童自榮開始經常能接到主角的配音工作。因為聲音華麗,高貴,但凡是王子類的角色,幾乎都派給了他。
而陳敘一也親自坐鎮在錄音棚里,關鍵時刻給他指點迷津。
在這個關鍵的時期里,童自榮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錄音上。
因此,楊倩華兩次生孩子,他都沒敢請假到醫院陪產。至于一日三餐,照顧孩子,他更是不管了。
從前過著大小姐生活,連手絹都有人洗的楊倩華,不僅生孩子沒有丈夫陪伴,家務也得重頭學起,更得忍受婆婆的嚴格要求。

但是,楊倩華從不抱怨,選擇了默默忍受。
童自榮知道她的付出,但能回報她的,只有一份成功的事業。
好在,這份成功離他很近了。

03 憑借《佐羅》,一夜成名1979年年底,上譯廠引進《佐羅》,并把阿蘭˙德龍飾演的佐羅和假總督,都交由童自榮負責配音。
因為是第一次配兩個角色,童自榮的發揮并不算出色,廠長陳敘一也并不是特別的滿意。
然而,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佐羅》上映之后,大獲成功。

佐羅面帶黑面具,身穿黑斗篷的形象,一舉一動所攜帶的帥氣和瀟灑,深受觀眾的喜愛;童自榮華麗高貴,低沉浪漫的嗓音,更是深入人心。
當時,很多人以為阿蘭˙德龍的聲音,就像電影中那般高貴而浪漫,也以為童自榮的樣貌,和佐羅一樣帥氣逼人。

童自榮開始被全國的觀眾所熟知,收獲了大江南北的狂熱粉絲。
在這之后,他配音了大量的優秀作品,國外電影《黑郁金香》、《人世間》、《茜茜公主》等,
內地作品《阿凡提》、《天書奇譚》等動畫片,《少林寺》、《林海雪原》等影視劇。

他那華麗浪漫的聲音,讓無數粉絲為之著迷。甚至有女粉絲說,聽到他的聲音,就想要嫁給他。
當然,這不過是一種夸張的形容。
畢竟,當時的童自榮已經年逾40歲,有一雙兒女和一位低調的賢妻,家庭幸福美滿。
而在這后面,還有一個驚喜等待著他。

04 阿蘭˙德龍的認同和欣賞《佐羅》的成功,也催生了阿蘭˙德龍的中國行。
1989年,阿蘭˙德龍前往內地,第一站便去了上海譯制廠,對譯制廠的配音演員十分的客氣。
童自榮在一旁陪同著,也觀察著,對阿蘭˙德龍的客氣,心生好感。

原以為兩人的接觸,到此為止,但不久后,童自榮接到阿蘭˙德龍的邀請,到北京參加他的52歲生日晚宴。
當時,有人趁機把晚宴辦成了歡迎晚會,讓童自榮上台朗誦《佐羅》的台詞。
童自榮欣然同意,第一次有了登台演出的想法。
當他朗誦完了之后,阿蘭˙德龍帥氣地沖上台,率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之后還十分正式地感謝了他。

童自榮卻沒有自得,而是在宴會后,鼓起勇氣問阿蘭˙德龍,自己的聲音是否太過年輕,和他粗啞,低沉的聲音完全不同。
阿蘭˙德龍倒并沒有這個感覺,還讓他繼續保持,說以后自己在中國放映的片子,都交給他來配。

這對于童自榮來說,無疑是莫大的肯定。
但是,感受過阿蘭˙德龍的客氣和尊重之后,童自榮立刻感受到了落差。
而這份落差正是開頭所說的,李連杰看到他,卻是連招呼都不打。
有人說,宴會這麼多人,李連杰沒有必要一一去寒暄,更何況兩人又不熟。
這麼多年過去了,童自榮還在節目上提起,是不是太過小心眼了?

但也有人覺得,別管合作與否,一位在圈內有名氣的前輩,哪怕不握手,點頭示意也是可以。
不過,李連杰沒有文化,后來又「拋妻棄子」,也就不奇怪了。

事實上,在批評李連杰沒有藝德之前,童自榮還曾讓一旁給梁朝偉、劉德華配音的涂松巖和孫大川,
想象一下,如果梁朝偉和劉德華見到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幾乎是下意識的,涂松巖伸出了雙手。

也許對旁人來說,招呼可打可不打,但對于配音演員而言,這更像是「合作者」對自己的認同。
把配音事業看做是重中之重的童自榮,更是如此。
這個年紀的藝術大師,身上多少帶著點清高,希望業務好,人品、道德也要好。

然而,用生命熱愛的配音,卻一度從童自榮的生命中「消失」。
05 聲音的魅力,重現銀幕當時間來到世紀之交,很多人發現,能聽到童自榮聲音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那時,大部分人都以為,這是譯制片沒落的原因,加之童自榮也到了退休的年紀。
但是,事實似乎并沒有這麼簡單。
2003年,一篇名為《一個著名的配音演員的遭遇》,突然在網絡上流傳開來。雖然文章中用字母代替了所有人的姓氏。

可對上譯廠熟悉的人,一看便知道說的是:童自榮被喬榛、丁建華所排擠,6年的時間,就給了只有幾句台詞的小角色,房子遲遲不給分配,連上節目也不批準。
消息一出,所有媒體聞風而動,甚至找到了楊倩華。
楊倩華一開始并不想再提此事,但因為再提到房子的事情,她不得不澄清,夫妻從未覺得50平方公尺的房子很艱苦,反而覺得很溫馨,那里都是他們的回憶。
她讓媒體不要再報道此事,童自榮馬上要退休了,不想再橫生枝節。

至于喬榛和丁建華,則是立即發表聲明,稱文章內容是捏造的,甚至還發誓:若是打壓了童自榮,就是混蛋!

或許雙方確實有過矛盾,畢竟童自榮把配音事業看得很重,連續數年沒有作品,心中必然有想法。
然而,這件事情慢慢地,也不了了之。
緊接著,童自榮如期退休了,可他也變得萎靡不振,愛胡思亂想,也愛傷秋感懷。

楊倩華并沒有說教或者口頭勸慰,而是用自己對生活的積極態度,感染著他。
她報名了老年大學的聲樂班;在童自榮動員她學烹飪時,一改以前的溫順,偏偏和他對著干;
她還以65歲的高齡,一次性通過了所有的考試,順利地拿到了駕照。

慢慢地,童自榮從萎靡中走了出來。
他給《圍棋少年》里的雷凌云配音。
陰柔惡毒,嘴損又愛拍馬屁的大師兄,讓觀眾又愛又恨;

他給《風云決》中的傲決配音。
64歲的年齡,聲音和小伙的沒有違和感,更把把傲決的桀驁不馴,塑造得絲絲入扣。

2015年,他又給《西游記之大圣歸來》的反派「混沌」配音,陰柔、邪魅的聲音,昆曲的唱腔,又迷倒了不少人。
甚至,觀眾還希望他能把歌唱完了,再開始打。

足見他聲音的魅力之大。
直到2022年,仍然讓人回味無窮。
如今,78歲高齡的童自榮,已經很少接下配音的工作了。
對于他來說,現在更在意的是自己和妻子身體的健康。
回顧他的配音之路,走得并不算順利。
雖然幸得貴人相助,該經歷的,該磨礪的卻一樣不少,甚至臨退休時,一度遠離配音,沒能漂亮地收尾。
但好在,后來一連數部的作品,再次證明:他寶刀未老。

至于和李連杰一事,想必童自榮老先生也已經不在意了。
正如他所說:
人生雖有種種不盡如意之處,但生活畢竟是美好的,我們倆亦可以經常獲得一份好的心情。
我們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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