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無間道》正序時間線，才能真正看懂它！

電影《無間道》三部曲拍攝上映至今已經快有二十年了。二十年來，它被無數次的觀摩，被無數次的解讀。無可置否，它稱得上是一部經典之作！
很多人看了很多遍，也討論了無數次。為它興奮過，為它著迷過。但是，事實上，很多人還是沒有真正地看懂它和看透它。
造成大家認知屏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無間道》的觀影順序和敘事順序的不一致。《無間道》三部曲，其故事的延展并不是按照時間正序展開的。

《無間道》1和《無間道》2是倒敘的關系；《無間道》3里又有大量的插敘。
《無間道》3一邊承續《無間道》2的結尾，一邊插敘《無間道》1那個時間段里發生過的故事情節，但這部分故事情節在《無間道》1里并沒有，是通過《無間道》3填補進去的。
這也是初看《無間道》的人容易看懵的原因。
之所以要這樣敘事，完全是這部神作的需要。
《無間道》系列如此「上頭」，正是得益于導演運用的這套時空切換的藝術手法。在這套手法的加持下，無間道的敘事節奏張力十足。

所以，時間線對于這部電影很重要。 《無間道》共三部，劇情內容從1991—2004年跨越整整14年，向觀眾展現的完全是一場有關警匪斗爭，驚心動魄的史詩性畫面。
《無間道》2是《無間道》1的前傳，正序時間線應該先從第二部來觀看。
香港的1991年
1991年的香港，重案組黃志誠（黃秋生）警官和也算他半個線人的韓琛（曾志偉）在西九龍警署吃飯。
當時香港尖沙咀被以倪坤為主的倪氏家族控制。黃志誠感嘆：「殺人放火金腰帶，修車補路無尸骸」。 黃sir覺得：「世界不應該是這樣，做人不應該是這樣」。

當時的韓琛才來尖沙咀兩年！在黃志誠的眼中，「他雖然是匪，但還像個人」，這是黃志誠兩年都沒抓他的緣故。
兩人雖然站在一警一匪的對立面，而事實上關系卻很微妙。韓琛可以經常到警署和黃警官吃飯，出門也用不著走后門，直接走大門。所以，兩人在互幫互利的灰色地帶是有交集和空間的。
韓琛在道上混跡多年，立下不少戰功，估計也有黃sir的「推波助瀾」，如今韓琛終于成了倪坤的左膀右臂。
眼看倪家勢力的日益膨脹，黃志誠想游說韓琛幫助他扳倒倪坤，但倪坤對韓琛有救命之恩，所以拒絕了黃志誠的邀請。
當時的韓琛，還知道江湖義氣，還知道怎樣才算是個人。

縱觀香港警匪電影，一以貫之就有探索和挖掘灰色地帶的定式，這是香港警匪電影的一大特色。也是其與內地或其他警匪片截然不同的一點：少有對黑白界限作絕對化的處理。敢于面對真實是香港精神的體現。
香港警匪片離不開灰色地帶，離不開臥底。
再說對人物的塑造，韓琛這個人物的性格前后可謂發生了巨變。開始的韓琛對倪家有忠，對黃志誠有義，略帶點傻大頭的性格，后來在經歷了死里逃生、失去老婆，體會到真正的江湖險惡后，逐漸黑化，形成了陰險、狠辣的性格。

雙「臥底」模式的設計是電影的一個亮點。警察可以安插臥底在黑社會；同樣，黑社會也可以安插臥底在警察中。故事情節的新穎性凸現出來，同時也擴大了敘事的空間。
韓琛在一所廟堂招齊一批新的「馬仔」，他們的底子是最干凈的，這批人將被送往警校，日后成為警察隊伍中的黑幫班底，而其中就包括劉建明（陳冠希劉德華）。

此時的劉建明并不知道，自己即將走上一條通過無間地獄的不歸路。
無間道即無間地獄，來源于《涅盤經》 第十九卷「佛曰：受身無間永遠不死，壽長乃無間地獄中之大劫。」是佛經故事中八大地獄中最苦的一個，也是民間所謂十八層地獄中最底的那一層。

韓琛雖然拒絕了黃志誠，但黃志誠并沒有放棄，而是找到了韓琛的老婆瑪麗姐（劉嘉玲），說服她殺掉倪坤。
因為瑪莉姐是個簡單的女人，她覺得做女人很簡單，只要男人好，她做什麼都行。
所以她接下了這單活兒，因為她心里明白：倪坤不除，她的老公韓琛將永遠屈居人下做倪家之犬，于是她選擇派出初出茅廬、底子最干凈的劉建明去刺殺了倪坤。

從這一點來看，瑪莉姐確實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是個簡單的女人。有點不計后果，行事考慮也不夠周全。而瑪莉姐，在黃志誠的挑唆下，就穩不住了。她殺了倪坤，換來的是四年睡不好覺，和倪家建立了沒有余地的仇恨，最后把自己和韓琛都逼入絕境。正如她和黃志誠說的：「我和你都回不了頭了！」
倪坤一死，香港黑幫勢力的格局瞬間改變。
下面四個固定每月交錢給倪家的老大聚在一起吃火鍋，商量著都不打算再上供了。倪坤死了，倪家主事主要由排行老二的倪永孝接班（吳鎮宇）。

所謂虎父無犬子，倪永孝掌握了其他四個老大的把柄，把這盤1對4的敗局扳成3對2的勝局，游戲的規則仍由倪家說得算。
而另一邊，葉長官的生日宴結束后，無意撞見陳永仁被倪永孝手下烏鴉哥糾纏的一幕，才得知永仁是倪坤的私生子。此前進入警校時，陳永仁故意隱瞞了這層關系，且一直極力避免與他們接觸。

雖然永仁是當時那一屆警校里最優秀的學員，但是他身份的特殊顯然不適合去當一名正兒八經的警察，這成了陳永仁人生軌跡的一個轉折點。葉校長和黃志誠在商議后，為他定制了另一條人生軌跡——臥底。
很快，陳永仁因違反紀律被警校被開除，同學們都很詫異，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表現最好的那一個。同學當中就包括韓琛安排在警隊的臥底劉建明。

陳永仁、劉建明兩個人生命中的第一個焦點就這麼一瞥而過，從那一刻起，兩個人的命運將向著不同的方向延伸，但終點卻都是無間地獄。
做戲總是要做全套的，接著，黃志誠安排陳永仁鋃鐺入獄，幫他提高一下做臥底的素質。而陳永仁在獄中認識了他一生中最仗義的朋友—傻強。出獄后，永仁進入黑幫組織，當起了尖沙咀古惑仔，并逐漸向倪家靠攏，順理成章在二哥倪永孝手下做事。
時間來到香港 的1995年
陳永仁已經獲得了倪永孝的信任。而劉建明靠著韓琛的情報，在警察局里也開始嶄露頭角，升職做了警司。
倪坤死了四年，一場殺父大仇必將掀起的腥風血雨，雖然延遲了，但終究還是會抵達。
倪永孝表面上說打算移民美國，把香港的生意留給其他的合伙人，實際上已經在籌謀下一步的動作。

他不動聲色、用四年的時間穩住局勢，讓所有人對他掉以輕心，而四年前埋下的復仇種子在四年后父親忌日那天也將開花結果。
他不僅要干掉包括韓琛在內的幾個大佬，重新洗牌香港黑幫勢力，還要揪出參與殺害倪坤的仇人，以牙還牙。
倪永孝故意放出「當天有一大宗[毒·品]交易」的假消息，引黃志誠和陸啟昌出面，不過是虛張聲勢。倪永孝提供了一段錄像，記錄的是黃志誠和瑪莉姐在酒店的對話內容，而內容正是四年前黃志誠教唆瑪莉姐殺掉倪坤的明證。
仇恨的殺戮遠比想象來得更快，黃志誠的車被倪永孝的人提前安置了定時炸彈，更不幸的是，來勸慰黃志誠的陸啟昌卻陰差陽錯葬身火海。

《無間道》2中，倪永孝絕對是一個值得推敲的角色。
從性格層面來講，倪永孝既陰又狠，他的「陰」表現在他永遠都是那麼溫文爾雅、口是心非。倪永孝城府極深、表里不一、難以捉摸，讓人猜不透下一步他會怎樣出牌。從他除掉幾個老大、反將黃志誠一軍這兩件事的手腕可見一斑。
面對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他也可以動心忍性，按兵不動，先穩住局勢。抓住黃志誠的把柄，他可以在警察面前公然殺人。
從這個角度看，他極為冷酷。但是，他也有極為溫情的一面，他把自己極富人性光輝的一面全部給了他的家人，顧家、孝順、承擔家族的使命和責任是他性格中柔軟的地方。這恰恰也是倪永孝致命的弱點，為他命運走向埋下了伏筆。
從倪永孝派出的殺手手下死里逃生的瑪莉姐，被劉建明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但不久后，她聽說韓琛在泰國出了事，打算立馬動身去泰國。（其實，韓琛在泰國僥幸逃過了一劫，并沒有死，他讓泰國朋友放出假消息，為的是躲避倪永孝的追殺。）

瑪莉姐在動身趕往泰國之前，劉建明試圖把瑪莉姐留在身邊，因為他一直仰慕老大的女人，他強吻瑪莉姐，試探能不能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而能夠為自己的男人殺黑社會龍頭的女人又怎麼會背叛自己的老公呢？
劉建明留不住瑪莉姐，于是就把她的行蹤向倪家告密。他這麼做的原因是滅口，因為是瑪莉姐派他去殺倪坤的，這件事只有瑪莉姐知道，他留不住她，她成不了他的女人，就有泄漏這件事的風險。倪家知道了不可能放過他。

所以，為了自保，即使是自己愛和仰慕的女人，也必須除掉。從這個地方來看，劉建明的性格已經顯現出來了。劉建明和陳永仁的質量絕對是不同的。劉建明慮事都是以自我利益為核心的。
不過，劉建明還是給瑪莉姐留了一線生機，一個選擇。劉建明當時也到了機場，并且給瑪莉姐打了電話，如果瑪莉姐接電話，改變主意，還可以挽回。瑪莉姐看到了不遠處的劉建明，只是，她沒有接。然后，馬上就被三叔撞死了。

時間是香港的1997年
兩年之間，又發生了很多事。黃志誠一蹶不振，身陷被指控串謀黑幫教唆殺人的查辦。而劉建明順風順水，步入高升。陳永仁則在黑社會站穩了腳跟。
雖然黃志誠踩了線，但是警方高層并沒有放棄他，鼓勵黃志誠繼續打好這場影仗。于是，黃志誠來到泰國，請韓琛做污點證人指控倪永孝。依現在韓琛和倪家的關系，韓琛著實沒有拒絕的理由。躲在泰國，躲避倪家的追殺絕非長遠之計。在警方的保護下，韓琛回到了香港。
勞工體育會上，推杯換盞，倪永孝想利用香港回歸打入政壇，洗白倪家。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如果成功，他們倪家就可以抬起頭來做人」。但是韓琛的回歸，不僅使他的計劃落空，還使他身陷謀殺指控的危機當中。

開庭前一晚，韓琛在劉建明的幫助下逃離警察的監護，主動約出倪永孝，又故意引警察前來。他這次回港，是有備而來的。他了解倪永孝，絕不會放過他。
當倪永孝告知抓了他泰國的老婆女兒（實際上是傭人）時，他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這，完全在倪永孝的設想之外，他低估了韓琛，韓琛在泰國的這兩年里，韜光養晦，籠絡了一幫泰國的朋友（黑勢力），蓄勢待發，抓了倪永孝在夏威夷躲避風頭的一家人。
事實上，韓琛經過在泰國的死里逃生，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韓琛了，這次他借力于警方回到香港，也是要和倪家做個了斷。
孝和親情是倪永孝最大的弱點，關于這一點，韓琛十分有把握。果然，一貫冷靜的倪永孝被徹底激怒，在眾目睽睽之下，幾十只警槍對著自己的危情下，用槍指著韓琛的頭。


韓琛微微帶笑露出了得意之色的微表情，就看得出他的陰謀。韓琛意識到警察和倪永孝都已上鉤，就再激倪永孝，倪永孝上當，結果被黃志誠擊斃，黃志誠其實也被韓琛利用了。
韓琛這招很「險」，既危險又陰險，韓琛也是拿命在賭，不過韓琛和倪家本身已沒有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魚死網破。
黃志誠無非想用收集的證據讓倪永孝坐一輩子牢，但韓琛心里明白，于他而言，倪永孝不死，后患無窮。倪家除了陳永仁，被韓琛的泰國朋友全體滅門。
1997年7月1日，香港回歸，中國和英國的國旗在莊嚴的儀式只能夠完成了交替。
而香港黑勢力也改朝換代，完成了交替。
韓琛在經過鳳凰涅槃的重生后，成為香港黑幫斗爭的最終勝利者，成為了比倪家更陰險的黑幫龍頭。

在警局的辦公室里，黃志誠則把韓琛的照片貼在墻上，替代了之前的倪永孝。從此，曾經黑白兩道的朋友終究勢不兩立。
前面已經提到過，《無間道》系列 不是按照正序時間線展開敘述的，觀影順序和敘事順序不一致。
《無間道》2的時間線是1991—1997中發生的事，要看1997后發生的事就要回到《無間道》1開始看。
時間來到2002年香港
香港回歸5年后，韓琛已經發展成為香港勢力最大的黑幫頭目。為了完成臥底的使命，陳永仁也已投靠韓琛，成為韓琛的手下。
不久后，警校葉校長過世。警隊知道陳永仁身份的人就只剩下黃志誠。
黃志誠從陳永仁獲得消息，韓琛和泰國佬要進行一筆[毒·品]交易。交易當晚，陳永仁和韓琛去見泰國佬，傻強和迪路待命接貨。警匪雙方都有安插的眼線在對方的腹地。黃志誠有陳永仁，韓琛有劉建明。黃志誠的目標是在韓琛交易的時候人贓并獲，韓琛的目標是在警察找上門之前就完成交易。

《無間道》1是無間道三部中最為經典的一部，其中有很多精巧的設計，雙「臥底」模式設計就是其中的一個，它突破了過去警匪臥底單向敘事的維度，形成了更具節奏感的「雙重」沖突，也延展了敘事的空間和層次。
一場沒有硝煙的情報站開始了。陳永仁用摩斯密碼向黃志誠發出消息，劉建明用監聽器給韓琛通風報信，雙方似乎對對方的動向都了如指掌。陳永仁從一個懂泰文的胖子口中得到情報，和泰國人收獲的位置在龍骨灘，黃志誠得到情報，馬上采取行動。千鈞一發之際，劉建明把有內鬼，終止交易的信息覆蓋了所有區域。警察趕到，韓琛立刻通知將貨丟進海里。
人沒有抓到，貨也被扔進了海里，兩邊目的都沒有達到，但雙方都有安插的臥底卻暴露無疑。
韓琛再一次被「請」到警署吃飯，此時的韓琛已經很久沒有來了，之前還在為倪坤做事的時候，他還算得上是黃志誠的朋友，也是這里的常客。如今，兩人的關系已經是水火不相容，處于絕對對立的生死游戲中。

韓琛警署吃飯前后兩場戲，一個出現在《無間道》2，一個出現在《無間道》1，前后的對比側寫出韓琛這個人物性格的前后演變，以及韓琛和黃志誠關系的轉變。
昨天的朋友，今天就是敵人；今天的敵人，明天也許就成了朋友。人和人的關系走向永遠無法預料，無間道告訴我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生死游戲中的人物關系沖突，無間道共有三組：韓琛和倪永孝、韓琛和黃志誠、陳永仁和李建明。韓琛丟了整批貨，讓劉建明幫他查出誰是臥底；同樣，陳永仁也讓黃志誠揪出警隊的內鬼。
韓琛和劉建明相約電影院，把當晚手下的資料提供給劉建明，讓他盡快找出警方內鬼。
劉建明由于在情報科破了不少案子，被調至內務部委以重任調查韓琛的內鬼。劉建明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利用私權追蹤黃志誠的行蹤以及找出黃志誠安插在韓琛手下的內鬼。
很快，黃志誠再一次約陳永仁在大廈天台見面，劉建明派林國平跟蹤到黃志誠的具體位置。韓琛很快得到消息，一隊人馬朝天台位置殺來。
黃志誠為了掩護陳永仁離開，讓陳永仁從天台升降梯逃離，自己在電梯遇到迪路，被殘忍殺害扔下了大樓。在《再見警察》的悠揚哼唱中燃盡自己最后的生命。

縱觀全劇，黃志誠教唆殺人，扶黑幫老大上位，稱不上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他的殺伐決斷、雷厲風行絕對配得起這首《再見，警察》。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車補路無尸骸」。黃志誠一直堅信：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
黃志誠死了，劉建明不淡定了，他似乎預感著自己未來的命運。他暗下決心，要擺脫韓琛。劉健明用黃志誠的手機撥通了陳永仁的電話，雙方都在試探對方的虛實。
劉健明和陳永仁最終聯手合作。為保護黃志誠的臥底，警方放出假消息，把臥底的身份推給了死無對證的傻強，然后陳永仁引誘韓琛去貨倉，陳永仁一路上用摩斯密碼給劉建明發韓琛行車的地址信息。鎖定最終位置后，劉建明將周圍全部部署好警方的人員，這一招引君入甕把韓琛逼上了絕路。

韓琛死于劉建明槍下，應證了之前對他的算命預言：「一將功成萬骨枯」。
劉健明可謂一戰成名。
當劉建明正準備給陳永仁恢復身份的時候，陳永仁卻在劉建明的辦公室里看見了自己寫過字的檔案袋。當初，韓琛為了查出內鬼，安排手下所有人寫下自己的信息，讓自己警方內部的臥底進行調查。當時影院里那個帶帽子的人取走了這份檔案袋，而現在這份檔案袋又怎麼可能在劉建明的辦公桌上呢？

所以真相就是，劉建明就是韓琛的臥底。
陳永仁跑了，劉建明也意識到對方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很多朋友看無間道1都在討論為什麼陳永仁不等著劉建明恢復他身份以后，再抓劉建明呢？
或許是擔心劉建明假意恢復自己身份，也許是陳永仁作為「我是警察」的條件反射，陳永仁的人格中深深烙印著「我是警察」的使命，黃志誠被劉建明間接害死，陳永仁出于我是警察的本能更想揭露這個臥底，抓住這個壞人。
陳永仁把韓琛和劉建明之間的錄音磁帶寄給劉建明。這些磁帶都是韓琛當初錄下來用來牽制自己手下臥底的罪證。
于是，我們就有幸見到了另一副「世界名畫」的出處——天台。陳永仁把劉建明約上天台，而劉建明告訴陳永仁他想做個好人，但是陳永仁說：對不起！我是個警察。

無間道最經典的第一部就要結局，可是就是最后這麼一點點時間，偏偏又擠進一個警察林國平。陳永仁挾制劉建明，但是卻并沒有開槍殺劉建明，卻偏偏被林國平一槍打中了眉心。
警察是不會打頭的，所以林國平也不是警察，也是韓琛的臥底。
陳永仁死了，現在知道劉建明身份的人又只剩下林國平，于是劉建明又瞄準了林國平的腦袋。劉建明又可以以警察身份堂而皇之的生存下去。
陳永仁生于臥底，死于臥底！幸虧李心兒醫生在前任警校葉校長的遺物中找到了陳永仁的檔案，他的身份才被恢復，最后安葬在黃志誠警官身邊。
從此時，才進入第三部《終極無間》的內容。《無間道》3的內容也不是按照時間正序講述故事的，而是有很多插敘，插敘的大多是陳永仁殉職前的事件，目的是推動后面故事的走向和結局。
2003年10月，陳永仁殉職后十個月
劉建明因有關陳永仁及林國平殉職案件，受到警務司查辦。
劉建明對事實的陳述是：2002年11月26日，內務部高級督察劉建明聯絡臥底警員陳永仁，并根據陳探員提供線報，聯同西九龍組織及嚴重罪案調查科破獲韓琛犯罪集團，并搜出六千萬[毒·品]可卡因。2002年11月27日，陳探員于港島區四方商業大廈天台再次約見劉警官，提供有關警方內鬼的線索。當時已經碰面的是林國平和陳永仁，林國平想要殺死陳永仁，劉建明朝林國平開槍。隨著陳永仁和林國平臥底身份的水落石出，劉建明的陳述也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現警務處長和調查小組兩位總警司一致相信劉建明的證詞，林國平也被證實是韓琛的臥底，劉建明擊斃林國平實屬合法。很快恢復了內務部的職務，被賦予高級督察的身份繼續調查警察內部的權利。
為了徹底洗白自己，當務之急是像殺林國平一樣，要清理警局內部剩余的臥底。而他發現前不久被楊景榮槍殺的陳俊就是韓琛臥底的其中一個。加上查到楊景榮與沈澄也有關系，于是他開始著手調查保安科的楊景榮。

但劉建明不知道在他鎖定楊景榮的同時，楊景榮也鎖定了他。楊錦榮故意露出破綻，暴露在劉建明偷偷安裝的監控之下，讓劉建明看到自己在辦公室里一舉一動，實則是在釣魚執法，引蛇出洞。
劉建明揪出內鬼的心思越來越重，精神逐漸出現問題，分裂出兩個人格。劉建明身上出現了另一個人格——陳永仁，他完完全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警察。以警察的身份調查臥底的線索。

劉建明身上陳永仁的人格越來越凸顯，他認定楊景榮就是那個內鬼，并在楊景榮辦公室保險箱里找到「所謂的治罪證據」。但是他不知道，所謂的證據不是別的，正是他自己曾經與韓琛的錄音。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陳永仁，把楊景榮當成了自己。
當他在警局放出那段錄音的時候，他的身份暴露無遺。曾經的同事都拿著手槍對著自己，他拼命抵抗，一槍打中了楊景榮的眉心。當他短暫清醒的那一刻，他認清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個他不愿意承認努力想要抹去的臥底身份，劉建明飲彈自盡。

諷刺的是，他活了下來，而那些好警察一個個都埋在了面朝大海的墓地。
故事的最后，劉建明面無表情的癱坐在輪椅之上，他已經失去了語言和行動的能力，唯有一根手指在微微顫動，而他手指打出來的是一串摩斯密碼，連起來折是HELL，地獄。
和劉建明同處無間地獄的陳永仁死了，于他而言，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而活下來的劉建明，卻仍處無間，受到無窮無盡，沒有間斷的痛苦。
佛曰：受深無間者永遠不死，壽長乃無間地獄中之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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