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員工倒賣骨灰盒,無主遊魂上門追債

由於二叔在工作中的一個小疏忽,致使火葬場裡的幾個主要領導對他還是打心眼裡有些不滿意的,尤其是新任的這個場長更是對他懷恨在心。隨着設備的更新,場裡的規模也在不斷的擴大,從前那個只能容納百十個盒子的骨灰堂,漸漸的就顯得擁擠不堪了。場裡也考慮過擴建,一是資金不足,再一個就是國有資產擴建得上級單位審批才行,但審批報告打上去多少份了也每個下文。按寄存骨灰的規定,寄存時間,一般都是三年,超過時間的可以續存。如果過期不取也不辦理續存手續的,場裡就有權對骨灰做酌情處理。經過場領導班子開會討論後,決定統計一下骨灰堂那些無主的骨灰,超三年以上的通知家屬續費或是領走,對那些家屬不管不問的且實在聯繫不上的就一律填埋!不過,這種填埋可不是每個骨灰盒單個挖坑、起個墳包那種形式的,而是集中一起埋到一個大坑裡,直接回填平,連個包都不露。這件事在職工會上宣布了以後,二叔就坐不住了,平時他從來都不跟領導層接觸,但為了這事他沒少跑場長辦公室。二叔的意思是說:這些東西最好是別動,因為有很多已經存在這十幾年了,怕動了以後會出啥事。本來場長就他有些看法,一聽他這麼說就有點不悅了「能有什麼事?都什麼社會了 你還搞這一套牛鬼蛇神的把戲?說實話,場裡是看你是個殘疾人才照顧你,讓你繼續在這工作的,要不然就上次那事你早就被開除了!你不要忘了你只是個臨時工!挨了一頓臭損,二叔挺窩火的,他嘴笨,關鍵時候一句像樣的話也說不出來,最後一急眼,我他媽不幹了!轉身出來回去就收拾東西去了。要不說二叔這人天生就是個操心的命,臨走他還是不放心,最後到骨灰堂找到那些個無主的骨灰盒,挨個的擦了擦,又都上了柱香,念叨念叨這才出來。萬物有靈,就在他前腳邁出骨灰堂門口時,就聽到裏面又是一陣的」噼啪「作響,這種聲音只在他剛來的那時聽過一回。當時可是大白天啊,把那個場長臨時派來頂替二叔的年輕人嚇的」媽呀「一聲就跑了出去。看着驚魂未定的年輕人,二叔走過去從兜里掏出一個紙包遞給了他。「這是避魂蠟,如果裏面鬧的狠的時候,你就點上,不過今天你不用點這個蠟,我知道今天它們不是鬧妖」二叔走了的第二天,場裡就安排人清理骨灰堂了。經過清點登記,一共有二十個盒子是超過三年以上沒人來祭奠和續費的,其中十六個聯繫上家屬了,家屬表示會儘快來辦手續,而這剩下的四個盒子當初留的地址啥的經派人通知後,反饋回來都說查無此人,也就是說這真正的是聯繫不上的。後來場長拍板,處理!結果,四個盒子就被統一拉到後山埋了。不怕沒好事,只怕沒好人。其實對待這些無主的孤魂,如果真的是讓他們入土為安了也算是功德圓滿,但往往有些事就怕碰到貪慾重的人。負責處理這批骨灰的人是場辦的幹事,一個姓黃一個姓林,外加一個開車的司機。這幾個人來到預定地點後(為了怕以後這些無主骨灰的家屬來找,場裡在山後選了一塊專門處理骨灰的地方)本來挖了坑一埋就得了,但 這幾個人一看這骨灰盒埋了挺可惜的。由於二叔平時對這些骨灰盒都特別精心,每天都擦拭,所以這些盒子都特別的新。幾個人一商量,乾脆把盒留下拿回去放壽材商店怎麼地這四個盒子也能賣個三千五千的。結果,他們光把盒裡包骨灰的紅布包扔到了坑裡,盒子上的照片抽出來用火給燒了。回來的車上,這三人盤算著具體把這幾個盒子交給誰脫手。姓黃的順兜掏出煙點上,彈煙灰時無意中發現腳底下有一張小照片?他彎腰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下,越看越覺得演熟呢?他把照片遞給前排坐着的那姓林的,問他:來 你瞅瞅這是誰?姓林的接過照片當時臉上的汗就下來了,明顯的就看着他臉白了。迅速的搖下車窗跟扔炸彈似的就把照片甩了出去。「咋地了?啥玩意把你嚇那樣啊」? 司機在一旁問道。「就是的,啥呀?你咋給扔了」? 姓黃的也追問著。這姓林的臉啾啾著,癟呲了半天才自言自語道:那像片我剛才都燒了,咋可能呢?說到這他回身看了看後排那姓黃的和身旁的司機。聽到這,旁邊這兩個人也就明白了七八分,這三人不約而同的都往身後的車廂看去。那四個骨灰盒就放在後面的車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異樣。見到沒事,姓黃的罵道:別自己嚇乎自己,整天跟死人打交道還能怕這些東西?那司機也在旁邊附和著:就是的,哪那麼巧就讓咱們碰上了,我這車整天拉死人也沒啥事,別嚇尋思了。路途不遠,沒一會這三人就回到了場裡。因為跟殯葬商店的人都很熟了,代賣骨灰盒這樣的小事自然不在話下。一切都很順利,過了幾天後並沒有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這三人也就不再提心弔膽了。放在殯葬商店寄賣的那幾個骨灰盒因為款式還可以,價格也不貴,很快就賣出去了一個。當晚,姓黃的這三人分罷了贓款就相約著到場外面的小飯店裡喝幾盅。酒杯剛舉起來,這姓黃的就淚流滿面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把身旁這兩人都造懵了?咋問他也不說話,就是哭,鬧的這頓酒也沒喝痛快,最後不歡而散。回宿舍的路上,這姓黃的跟唱戲似的又不哭了,在後面還緊著追問,剛才喝酒咋不叫他?把這姓林的和那個司機氣的都不願意搭理他。進場門時,看門的一句話把這三人都嚇著了。當時姓林的和司機因為生氣就走在前面,這姓黃的在後面緊跟,剛過場門就聽看門的說道:老黃,大晚上的,你上班咋還把你兒子領來了?他話音剛落,這三人同時回頭去看,身後連跟毛都沒有?從他三人的表情上看門的好像是看出了有些蹊蹺,在火葬場這種地方工作,哪個身上不帶三分邪氣?這老傢伙也是根油條,見事不好,立時住嘴,把頭縮了回去,連窗戶都關上了。見看門的縮回去後,這三人也不說話,一路急奔宿舍,尤其那姓黃的貨,腳下好似生風一般,此時,他只恨他爹娘為啥不把他生的四條腿一般長。火葬場這些年較原來規模擴大了很多,此刻宿舍已不是從前那排平房了,現如今已然是四層的樓房,宿舍大門口還端座著一對青石刻的獅子,不光是職工宿舍,場辦大樓門前也有一對一模一樣的,這是二叔在的時候要求的。再說這姓黃的三人,一路狂奔,都沒停腳一氣就干到了四層,當確定身後沒人跟着後,這才長出了口氣。點上根回魂煙,這姓林的就開始埋怨姓黃的這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嗆嗆起來了。就在吵的要動手時,旁邊的司機喊了一聲:別叫喚了!你倆看樓下那個小孩是誰!?司機這一喊,這兩個貨都停了下來,順着窗外司機指的地方望去。就見在樓下花壇旁邊路燈下,有個年紀約八九歲的小男孩側着臉,低着頭站在哪,一動不動。此刻天色已近子時,宿舍里的人早已經睡了,出於工作的特殊性,天一黑宿舍里就很少有人外出,更沒有人會帶着自己的孩子來上班。「這是誰家的孩子?大半夜的怎麼跑這玩來了」?姓黃的問完這句話自己都覺得說的是廢話,這孩子是人是鬼其實他們三人心裏最清楚,只是沒有人願意親口從嘴裏說出來,在他們場裡,除了二叔,其他人對這個字都很避諱。姓黃的不敢再看了,趕緊縮到了自己的床上,其他二人也是硬著頭皮偶爾的瞄那麼兩眼。就在姓林的再次往樓下看時,小孩不見了?!這一下屋裡的空氣頓時緊張了起來!小孩不見了能不能是它上來了?這要是上來了可怎麼辦?此時,這三個「帶把地」跟個娘們似的全都擠到一起,把被子裡三層外三層的裹了個嚴嚴實實。這一夜,三人根本沒敢睡,直到天光大亮。白天一切正常,只是他們在路過樓下那個根路燈桿時,都繞着走。如此往復,每天夜裡孩子都會出現,但大家都相安無事,寄賣的那三個盒子在一個月之中也相繼都賣了出去。分錢的時刻總是快樂的,但是分贓不均的後果卻很嚴重。因為倒賣骨灰盒這個主意起先是姓黃的想出來的,當然,他是一定要分大頭的,可是姓林的說了,寄賣的人是我找的,如果沒有我這幾個盒子也不會順利脫手的,所以,他也要分大頭。剩下這個司機不幹了,我不把這幾個盒子拉回來,你們掙個屁錢?! 你們分大頭,我還想分個大的呢!結果,三人就招呼上了。司機人高馬大首先把姓黃的撂倒了,姓林的見事不好,剛要跑,被司機一個飛踹就乾溝里去了。由於出手太重,姓黃的腦部受到劇烈震盪送醫院一直昏迷不醒,那姓林的摔到溝里時被蒿子桿把肺扎破了,送醫後,直接切除了一邊的肺葉,命是保住了,但整天跟七老八十似的,齁嘍氣喘的。這司機被判了多少年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聽說給送大西北的監獄去了,聽說能有資格去那邊的犯人都是這輩子都出不來的罪。他們三人出事的當天,骨灰堂那個新來的管理員就瘋了。當天下午,因為比較熱鬧(就是那三個貨打的正熱鬧的時候)這管理員也過去看去了。等司機被帶走以後他這才回來,剛坐下就見門口陸續的進來四個人?倆女一男還帶着個小孩。就見這四人進來後並沒有到他這邊來,而是直接的就奔架子那邊去了?管理員很納悶?你來祭拜怎麼地也得跟我打聲招呼啊,你這也太不拿我當乾糧了。想到這,他起身一邊喊讓他們站住一邊就往裏面走。眼瞅著這四人到架子那邊一眨眼就不見了。管理員當時就愣住了!以為眼花,他又仔細的在裏面找了一圈,結果連個人毛都沒有。他當時這心裏就毛了,汗也下來了,他一步步慢慢的往後退,剛轉身要跑去找人的時候,猛然發現那兩女一男一個小孩就站在他身後!全都低着頭,一動不動!如果當時是我在場,見到這種情形我也會瘋,這是人之常情,所以,管理員瘋了。場裡接連發生這種事故,場長再派人去骨灰堂沒人敢去了,可是骨灰堂這種地方沒人打理那能行?所以 這段時間場長一邊派人在外面招聘,一邊帶領幾個年輕力壯的在骨灰堂職守。說是職守,其實他連門都不敢進,就讓人搬張桌子在門口辦公,還得趕在正午十分,太陽一落西他就溜了。也有些二貨不知死活的來骨灰堂應聘,結果,裏面這四位跟商量好了似的,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最後鬧的沒人敢靠近骨灰堂的門口了,場裡個個人心惶惶。場長怕事情傳出去上級修理他,下令,骨灰堂裝修期間暫不開放。這時人們開始懷念起二叔了,有他在的時候骨灰堂是全場最太平的地方。人們不再覺得二叔那張臉像蛤蟆皮了,褶子多那說明是男人的滄桑,笑起來鬼都哆嗦的容貌,可以讓女人有安全感。總之一句話,二叔此時在全場人心裏就是神!當然,請二叔到用不着八抬大轎,呵呵 。場長親自帶人開着他那小轎車去請的二叔,至於請的過程這個大夥都清楚,無非也就是那些客套話而已,所以在此就不交代了。二叔回來後並沒有馬上到骨灰堂,而是讓場裡準備了八尺見方的黃凌布、三年以上的公雞一隻、紅筷子四雙,燒紙一刀,最重要的是挑了四個上好的骨灰盒。備好後,場裡派車拉着他到了當初埋骨灰的那個地方。四人各扯一角撐起了黃凌布,二叔用紅繩拴住了公雞的一隻爪子,紅繩的另一頭用石頭壓在旁邊,這才讓人開始挖,就在坑裡露出那四個紅布包時,就見本來滿處亂跑的公雞,竟然不動了?標本一樣的就那麼立在哪。於此同時,二叔一邊燒着紙錢一邊念叨著。等紅布包完全挖出後,他也燒完了。最後用那四雙筷子分別挑着布包放到了那四個新的盒子裡,這一切都是在黃凌布的遮擋下完成的。一切妥當後,二叔讓人把坑填上,把公雞放了,又順手扔了個大蘿蔔進去。回來的路上有好信的人問:二哥,那雞就扔下了?不要了?「沒事,要是命大它晚上就能回去,不信你就等著看。」傍晚,眾人下班,遠遠的就見山路上一隻雄雞,不緊不慢的奔火葬場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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