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間諜竟意外愛上美國,一待就到6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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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ource:左英國那些事兒/右forbes是意圖非本人)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是他，Jack Barsky，今年67歲，現在住在美國紐約。

Jack Barsky真正的名字並不是這個，而是Albert Dittrich.... Jack Barsky這個名字原本真正的主人，早在1955年逝世，埋葬在美國華盛頓的黎巴嫩公墓里。

Albert Dittrich只是利用這個名字進入並潛伏在美國，而他真實的身份，是蘇聯的一名間諜。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Albert Dittrich並不是一名訓練有素的專業間諜。他之所以被克格勃選中，完全是出於偶然... 早在20世紀初期，蘇聯的情報機構就已經開始致力於搜集世界上各個大國的情報（主要是美國）。最開始，特工任務一般由外交官或者使館人員等具有合法身份蘇聯人執行。後來他們發現，這類人員往往一到美國就會被嚴加防範，很難接觸到有價值的信息。一旦被懷疑間諜行為，也基本沒有辯護的可能。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蘇聯催生了「違規者」計劃（Illegal Program），情報機構將從民間篩選出一些人，他們大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進行突擊訓練，學習如何成為一個間諜，再通過偽造身份，送去各大國家收集情報。這類人往往很難被別國的反間諜機構注意到，因為不管丟到哪兒，他們都太普通了，有可能是廚師，送報員，牛奶工亦或是建築工人。其中比較出名的有，報社記者Richard Sorge，他在1940年獲取了納粹德國準備對蘇聯進攻的計劃。

還有美國知名電視主持人Anna Chapman，她利用職位之便源源不斷為蘇聯輸送情報。

而今天我們故事的主人公Albert Dittrich，就是這些「違規者」之一。上世紀70年代，20多歲的Albert Dittrich已經成了家，正在東德國大學進修，並立志，要成為一名化學家。

有來自家庭的溫暖和未來明確的奮鬥目標，Albert Dittrich的求學之路雖然辛苦但也樂在其中。直到有一天，一名克格勃的情報員找到他，「你很有天分，願不願意為祖國做點事情。」在當年那個冷戰白熱化的年代，Albert Dittrich幾乎不可能拒絕國家的要求。直接一口答應下來。「好。」於是Albert Dittrich被連夜送往莫斯科，他的人生軌跡也就此徹底被改寫。

起初，Albert Dittrich以為他只是去莫斯科從事一些處理數據之類的工作，雖然不能繼續自己喜歡的化學研究，但還是可以時不時回去看看家人。可到了莫斯科之後，他才發現，一切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被灌輸接受高強度的訓練，學習如何獲取情報，如何隱蔽，偵查和反偵察。更重要的是，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美國人。

當時正處蘇聯和美國冷戰的敏感時期，蘇聯人對這些東西諱莫如深，Albert Dittrich更是從來沒有接觸過。但是正如那個克格勃的情報員所說，他很有「天分」，這些東西學得很快。 1978年秋天，當時熟練掌握一口流利美式英語的Albert Dittrich，以加拿大為跳板成功潛入美國。克格勃給他偽造了一整套身份，而他使用的出生證明，就是20年前死去的小男孩Jack Barsky。

事實表明Albert Dittrich確實很有間諜天分，雖然有出生證明，但他從10歲到29歲這段時間的人生是完全一片空白。他東拼西湊整出了一份履歷，並為此準備好了說辭他謊稱自己早些年的時候過得非常艱辛，家境貧寒使他高中退學，早早去到新澤西州一個偏遠的農場務工。在攢到一筆錢之後，他想趁還年輕出來闖闖，於是來到紐約。 Albert Dittrich出色的偽裝和編造的謊言使他很快被紐約接納，一年不到他就拿到了美國的社保卡和駕照。為了方便傳輸情報，他在曼哈頓中心地帶當起了送貨員。

通常情況下，「違規者」們都會有上級人員操縱。這些操縱者往往是在美國有合法身份的蘇聯特工。他們通過在一些隱蔽的地點留紙條或者暗語給違規者下達任務，並通過特定的方式收取情報。在那段時間裡，Albert Dittrich表現出色，他探知了曼哈頓地區很多重工業的位置和政府要員的動態。在1983年蘇聯戰鬥機擊落韓國民航客機事件時，他報告了當時美國內部的國民興趣，幫助蘇聯政府做出外交決策...他接到過命令，飛去加州調查一名蘇聯叛逃的心理學家的下落...甚至為了挽救蘇聯的經濟，他當過商業間諜，從美國的一些大公司竊取商業情報.... 因此他的上級對他很滿意，想讓他藉機打入美國軍政系統。但是後來，上級發現，Albert Dittrich編纂的履歷有一個重大漏洞，因為這個漏洞，他沒法申請護照。還記得他的故事麼？「年少時家境貧寒，從高中輟學...」然而這個高中是哪個高中呢？在申請別的證件的時候可以瞎寫一個上去，沒人會在意，但是申請護照的話，政府人員一定會查證！最根本的問題在於，真正的Jack Barsky 10歲就死了，根本沒上過什麼高中！這個問題讓Albert Dittrich和上級都犯了難，原本，上級希望讓Albert去歐洲待一段時間，克格勃已經給他準備好了一個成功的商人身份。之後再以一個在歐洲賺了錢發了財的成功商人的身份返回美國... 得以進入上層社會，得到更多的情報....但是因為沒法得到美國護照... 這一切計劃，都擱淺了... 接觸不到更高的社會階層，也就沒有更高級的情報，他的價值也不能被完全挖掘。

當時克格勃只能給他另一項任務：讀書，上大學，以大學畢業生的身份進入中高層社會.... 進入美國中產階級，然後通過更完善的履歷和身份申請護照。他讓Albert Dittrich報考了紐約城市大學的計算機系，本來就是大學生的他，讀書什麼的對他而言自然不在話下，但是長期的偽裝生活，讓他漸漸心生疲憊。他本來就半道出家，不是什麼高素質的間諜。這些年最讓他開心的，大概就是每兩年可以回一次家，看看自己的德國妻子Gerlinde。他們現在已經有一個兒子了。 Albert Dittrich告訴她，自己在一個航天站工作，有着很高的薪水，但必須常年在外，不能經常回來。妻子對此也深信不疑，一直在家等他。他也曾想過向上級辭職，當然上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對國家還有用。」後來，Albert Dittrich順利取得學位，從紐約城市大學畢業。並進入了一家保險公司工作。

雖然成功進入美國中產階級使得Albert Dittrich有機會搜集更多有價值的信息，但是他發現，自己好像不是那麼熱衷為祖國工作了。「我身邊的每一個人對我都很好，美國人並不像他們（蘇聯政府）說的那樣邪惡。」他試圖說服自己，要把美國想得壞一點... 他讓自己相信，這群美國人是掠奪了幾乎所有第三世界國家的財產才能變得那麼富有的.... 而就在他對社會主義的信仰開始動搖的時候，下面這件事，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上級情報員為了使他更像個不被懷疑的正常美國人，讓他在美國結婚。於是他通過當地的一家報紙，找到了一個非法移民的圭亞那女孩，假結婚！為了移民美國，當時這樣想假結婚混取美國身份的女孩有不少。原本Albert Dittrich想的應該是，我給你優質的生活，你給我婚姻的偽裝，我們各取所需。一拍即合！雖然，他結婚對象對他是間諜這件事一無所知，可是，孤獨的生活里突然闖進來一個人，他們朝夕相處。縱使Albert Dittrich知道妻子還在遙遠的祖國等他，但還是無法克制。他愛上了她。很快，他們很快就有個一個小女兒。

當時的Albert Dittrich有了兩個家庭，一個在蘇聯，一個在美國。兩邊他都深深眷顧着，但他知道，終有一天要做出選擇。 1988年，克格勃意識到FBI可能已經懷疑到Albert Dittrich，勒令他即刻返回。可此時妻子沒有工作，女兒也還沒有能夠獨立自理。要Albert Dittrich現在離開，他無論如何做不到。平民出生，沒受過什麼軍事訓練的Albert Dittrich選擇無視這條命令，但他可能並不知道，克格勃究竟是多麼可怕的存在。面對他的拒不執行，組織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要麼回來，要麼死。」當時，他承受的壓力達到了極致....一方面是FBI隨時到來的追查，一方面是克格勃咄咄逼人的死亡警告。他即不可能尋找美國政府的保護，又不可能帶着妻兒一起回去蘇聯。最終，他想了一個完全的辦法，給克格勃的上級寫了一封信... 信里，他表示「我在美國不小心感染上了艾滋病，可是我不能把艾滋病帶回蘇聯。（當時蘇聯有艾滋病恐懼）只能在美國接受治療。我保證，我不會背叛蘇聯，我會就此在美國銷聲匿跡，同時積極治療艾滋病。」克格勃信了.... 後來，FBI沒有來找他，克格勃也就此失去了消息..... 他成功的回歸美國社會，繼續在保險公司里做一個中層白領... 後來還跟妻子一起在美國買了房..... 過上了幾年平靜的日子..... 然而後來，他的秘密，在幾年後跟妻子的一場吵架中，徹底暴露了...當時，在一場大吵中，他試圖挽救他的婚姻..「你都不知道我承受着什麼！我的壓力有多大！我為這個家庭犧牲了什麼！」「我是個德國人你知道麼！　曾經我是個克格勃的間諜，為了你和我們的女兒，我放棄了這個身份，選擇留在了美國！！　」聽完這一切，妻子選擇離他而去。。。。。但更糟的還在後面。FBI的反間諜人員其實就已經注意到他，蘇聯解體後，克格勃的一個檔案管理員叛變美國，向美國招供了大量蘇聯的秘密情報，其中的一個名單里，就有Albert的身份！然而當時Albert已經和克格勃斷絕了關係，沒有再從事間諜行為，FBI監視了他好幾年，也沒能找到證據。 FBI甚至在他們家旁邊買下一棟房子，就為了調查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克格勃特工.... 他們一直住在Albert Dittrich隔壁，時刻對他保持監聽，只是一直抓不到什麼有利證據。他這一通對妻子的哭訴，使FBI掌握充足證據，確認Albert Dittrich間諜罪成立。

被逮捕之後，Albert Dittrich心灰意冷，美國的妻子離他而去，蘇聯也把他當成叛徒。Albert Dittrich一度以為自己將要在牢房裡度過餘生。在審訊過程中，他全力配合。表示自己早就已經叛變克格勃，不再提供情報。也在審訊中提供了大量克格勃的情報....經過各種測謊儀的的考驗後，最終，FBI認定他不會再對美國造成什麼危害。將他無罪釋放。非但如此，FBI鑒於他無家可歸，幫他辦了那本克格勃上級夢寐以求的護照，用的就是他一直以來在美國的假名Jack Barsky，還徵得了那個死去小男孩父親的同意。

Albert Dittrich在被釋放之後，不止一次嘗試聯繫東德的家人，但是均無回應，因為克格勃告訴他們，Albert Dittrich在一次意外中喪生...直到上個月，他在終於聯繫上了自己在德國的家庭，然而他的第一任妻子Gerlinde依舊不想跟他說話，不想見他。 Albert Dittrich也慢慢釋然，既然不想見，那就在這大洋彼岸，用餘生為他們默默祝福吧。

現在，Albert Dittrich有了自己第三個家庭，他重新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也都快當上爺爺..

也許間諜並不都是像我們想的那樣，陰險冷酷，工於心計。像Albert Dittrich這樣只想要平凡生活的潛伏特工還有很多很多，但其中大部分都已經湮沒在了歷史滾滾的塵埃之中。也許，讓嚮往和平的普通人捲入其中，才是戰爭最大的不幸吧。 Ref：https://en.wikipedia.org/wiki/Jack_Barskyhttp://www.cvent.com/events/2016-nw-cjis-users-workshop-and-security-summit/custom-117-f531b9e62a75483993903f1181fd27e7.aspxhttp://www.timesunion.com/news/article/60-Minutes-Ex-KGB-agent-worked-for-state-6251618.php#photo-7949011http://www.cbsnews.com/news/former-kgb-spy-jack-barsky-steve-kroft-60-minutes/http://www.bbc.co.uk/news/magazine-38846022 追喜劇的人：依然記得那個台灣的間諜潛伏在大陸的時候因為看了中央七套農業節目的致富經後辭職回台灣養豬把自己團成團的喵：？對第一個家庭的不忠，有了第二個家庭，還能有第三個家庭？小氣的守財奴：所以為什麼有臉拋棄第一任妻子我對跳預言家：無……無間道？ 0Enigma0：大片既視感！長恭大人：可憐的第一任妻子在意大利過夏天：90年代中央台東方時空節目，有一期的主人公，就是中國以前的一個間諜，他當時還健在，即使過去了很多年，在那個節目裡也只是提到了他的代號，以及他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