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上英文最爛的我，每天被迫要與年輕的英文老師一起加課，而沒想到我們卻發展成了這種性關系...

青澀的國一，我遇見了同樣青澀、剛畢業，還沒有考到正式教師的她。她教的科目是我就讀的鄉下小學最不重視的英文，成績上無法獲得成就感，自然也使我極度討厭這個科目；偏偏國中班導的惡趣味就是讓班上最討厭某個科目的學生擔任某科小老師。是的，我一度很氣班導，但現在我很感謝他，否則我不會擁有這些關於她的美好記憶。我的英文成績到底落後到什麼地步呢？大概就是只認得26個英文字母，連KK音標都不會的程度，每次段考前把單字硬背下來，寫完第一大題的填空就開始睡覺了。當時邊來我們國中代課，邊準備考正式教師的她，除了念書以外，唯一的熱情就是教英文。一個禮拜會有一、兩天，晚上六點過後，靜謐又黑暗的校園總有一間明亮的教室傳出英文朗讀的聲音，來自一些英文程度不好的學生，正在學著KK音標發音。包括我，起初一群8+9小屁孩總是無奈地被她強迫留下，等著放學；到後期也被老師自愿無薪加課給感動，即使再嗆再屁、自詡為校園XX幫的老大們，也對這位年輕女老師畢恭畢敬。說英文沒有進步是不可能的，但要我遵守英文小老師的本份：帶著全班朗讀英文單字，依舊是個難以克服的障礙。她不只一次開玩笑地問我：你們班導把你叫來當我的小老師到底是在折磨你還是折磨我呀？「我就是不會英文啊！不然換別人當啊！」年少輕狂啊。她總是先嚴肅地告訴我不能夠對師長說話不禮貌，再更加嚴肅地告訴我：我在意的是你有沒有把學生的本份做好，就算換別人當小老師，你還是不會英文不是嗎？而她的本份呢？同樣也是永無止境的讀書。每次上課前去她的辦公室幫忙拿教材與麥克風，就能看見她不是在背單字、就是在背片語，放學更是狂寫教師甄試的考古題。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她放學在做什麼，因為只有我一個學生除了參加她的KK加強班，其他天還得被留下來寫一張張英文考卷。也不要問我為什麼還記得這些，實在是關於這幅畫面太過清晰，關於在偌大的辦公室內，我搬了張小桌子坐在她旁邊，兩個人一起念書的這幅畫面，依舊忘不了。努力需要付出代價，但同時也帶來了收獲。才剛畢業、代課一年，她就考上了，被分配到東部的偏鄉國中任職。在她要離職的那天放學，我依舊乖乖地去辦公室報到，她沒有拿出一疊考卷，而是拿出一塊蛋糕；我們面對面，靜靜地，一句話都沒有說，連再見都沒有。她遞了一張紙過來，我拿起紙條、背上書包就往校門口的方向沖；我不敢回頭，對國中生而言，不同間學校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差別。我不敢面對我的世界已經不再有她。回家後我才攤開被我揉皺的紙條，上面是兩串英文字母，一串是信箱、一串是MSN。我把gmail和gamil搞混了一陣子，才發現原來我錯怪了她不是不回信，而是我根本就沒有把信寄對位置。她問：不然你們國中生都是怎麼聯絡對方的？「即時通啊！還有無名！」懷念當時各種插入音樂、樣式模板與動圖，國中生只要每天踏踏彼此的無名、灌水、留下幾條留言就可以說是好朋友了。那我當時跟老師肯定是好朋友吧。她聽了我的話，也跑去辦了一個無名，沒有音樂，不酷炫也不獨特，就是一般站內提供的簡約樣式；我卻是樂此不疲，每天都到她的頁面逛逛她在東部的新生活。 她的留言板充斥著我們的悄悄話留言，實數到底有幾則呢？我沒細算過，但我還真把她的留言板當作日記本在寫，一寫就寫了兩、三年。只能說，肯定超過五百則，好幾萬字的生活分享，我都積累在她的無名那了。更之後無名消失了，留言我卻是一則都沒有備份下來，實在是丟臉到我完全不忍直視；真的很疑惑怎麼會有人愿意回覆我的中二日記。在一則回覆里，她突然向我要了我爸媽的手機號碼，雖然當時滿腦（黑人）問號，但我還是給了她。後來我才知道她為了讓我能夠到東部一趟，分別致電給我的父母：「放心把她交給我。」凌晨六點的火車站里，老師的母親既親切又有活力，她給了我兩張車票，耐心地向我解釋：我們會一起搭到高雄，但是阿姨我在高雄就得下車了，你要搭另外一班火車去找老師喔。14歲的似懂非懂，我點了點頭、打開錢包，拿出一張小藍給老師的母親，她卻把小藍退回，要我好好握在手上。「車錢，老師已經付了喔！你只要負責平安地到她那邊就好了。」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搭火車繞過半個臺灣，送老師的母親出高雄車站後，我又繞了四分之一個臺灣，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夜。而老師也早就在月臺等待，隔了一年沒有見面，她抱了上來，徒留我一身的尷尬與手上提著的行李。車里開著冷氣，但我的手心依舊淌著手汗，突然羨慕起那堆躺在後座的行李們，從來不曉得副駕駛座是這麼令人坐立難安。左手邊的司機正駕著時速二十公里的銀白色小轎車駛過蜿蜒的山路，兼任導游的功能，解釋著這條山路有多難開、白天有多美。只是這個司機是我國一的英文老師。她用倒敘法夸飾著剛來到這所山上中學教書，就算是白天也只敢開十公里，索性就住學校的教師宿舍了。我們在一來一往的嬉笑中逐漸熟悉，彷佛又回到那天一起留校念書、為了紓解苦悶而聊天打鬧的日子。「老師你只開十公里也太夸張了吧！哈哈！」老師突然安靜，沒有接著我的話，讓我的笑聲化為一陣尷尬沉默著。過了許久，她才主動破解了沉默。那句我到現在都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話：不要叫我老師，叫我名字。我感覺到越發猖狂的手汗浸濕了我緊緊捏著不放的褲子，老師她到底在說什麼啊？「呃，可是，你就是我的老師啊？」我注意到老師開著山路的時候是打著遠燈，但只要一有對向來車，她就會把遠燈關掉；她告訴我這樣子對方駕駛才不會看不見前方的路，才能夠保障彼此的安全。打從認識老師以來，雖然一開始對她嚴厲拘謹的教學作風感到反感，但深入了解她的為人後才體會到她對學生求好心切的用心，還有她不容易讓人察覺到的體貼與善解人意。以現在的用語解釋得白話點，就是有些傲嬌吧。老師提供了各種昵稱供我選擇，假設她名字的三個字是ABC好了：BC，阿A、BB（這個最怪，因為她媽媽也是這麼叫她！）我還是覺得非常奇怪，畢竟這兩年來：代課的一年、無名聯絡的一年。我都是叫她老師啊！就在我打槍老師的最後一個提議，也就是她的英文名，堅持叫她老師後，她便放棄了，悠悠地吐出一句：好吧，那就照你習慣的叫，但我可沒有把你當作我的學生喔。我被老師盯得很不自在，明明半夜的深山也沒有什麼後向來車，我卻一直接收到她藉著後視鏡看向我的目光。「老師，到底還要開多久才會到啊？」我都快哭了，老師為什麼開這麼慢？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我？為什麼要求我不要叫她老師而是叫她名字/各種她取的奇怪昵稱？種種詭異，在我看見建筑物後便暫時松了一口氣，殊不知接下來才是更詭譎的開始。老師幫我提了一半的行李，我邊跟著她邊聽她向我介紹這所國中的特色：棒球。她說東部的教育資源匱乏，國中畢業後能夠憑著成績升學的學生少之又少，大部份的學生都來打棒球，以體保生的身份搶進其他縣市的棒球名校。她還說她今年就是教棒球班，一個比一個還不愛英文，比剛認識的我還夸張。「所以我就跟他們教練商量，一天沒背十個單字就不準去練球，這下可好了，每天都搶著要我抽背他們單字。」我感到有些欣慰，欣慰的是老師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老師，會為了學生愿意不計代價付出的好老師；同時也感到有些吃味，為什麼？當時的我并不曉得。走著走著，我們來到一棟破舊的建筑物前，看老師用鑰匙開了鎖，我還是不愿相信這所國中給老師們住的宿舍是如此不堪。我狐疑地跟著老師上了樓，她要我把腳步聲放小，其他房間還有別的老師在休息；我點點頭，繼續跟著她直到她在一扇門前停下。那是一間不太大的套房，但勉強還能夠塞一套衛浴設備、一張掛著蚊帳的雙人床、一個衣柜、書柜和一個小矮幾，上頭放著她的筆電。她看我盯著矮幾看，邊幫我安置好行李，邊笑笑地向我解釋：因為實在沒有空間擺書桌了，看書、改作業、用電腦就都在這個小矮桌上辦了。所以老師也是在這張小矮桌上，回覆我那些中二的留言嗎？我思忖著。我走向她的書柜，上頭有好幾本哈利波特的原文版，還有中文版的墨水心，老師往書柜旁的鐵門走去，到陽臺上開了熱水器，走進來的時候笑著跟我說其實墨水系列不是太好看。「你離開之後，我又再看了一遍第十三個故事，才比較看懂故事在說什麼。」我說完這句話，便繼續打量著她的書柜，接著我就聽見老師說：你不要整天看一些懸疑恐怖的小說；但我卻接著在書柜上看見了龍紋身的女孩，我沒有告訴她的是：這本我也已經讀過了。那棟宿舍的熱水器九成九沒有恒溫效果，是我洗過最無法讓人忍受的燙水，最後我是隨著整間浴室的水蒸氣走出來的。原本就近視的我在白霧迷茫中更失去了距離感，只感受到自己的頭頂被人用毛巾擦了幾回；以及煙霧散去後，眼睛對到的地方。 「呃呃呃，老師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換你洗澡吧！」我把老師借我的毛巾搶過來，推著她進了浴室，臉比剛洗完澡後還要紅。當時身高大概只發育到155左右的我和老師足足有十公分的身高差，平常與她說話都得微微抬起頭了，更別說平行視線後會有多害羞。我乖乖地坐在老師的床上打量著發生的一切：從最討厭英文的人變成最喜歡英文老師的小老師、本來不愛寫字的人為了和老師有話題而每天把她的無名當日記來寫、從北部搭了將近十小時的車來到東部找她……。我看見老師從浴室走了出來，便問她能不能用她的筆電？我想把這一個禮拜將會發生的事情都記錄在我的無名上。她大方地解了筆電的密碼，拿了吹風機過來，叫我先把頭發吹乾了再寫日記。「蛤～老師你先吹你的頭發啦，我想寫完再說。」小屁孩大概就是這樣的存在吧，為了逃避某些不想做或不想承認的事，而選擇其他方式拖延，就是不愿面對。我盯著螢幕，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余光瞄見老師把吹風機的插頭插進插座里，坐在我旁邊，邊吹著她的頭發邊看我的日記在寫什麼。「哎喲老師你不要坐這邊啦，你的頭發一直弄到我耶！」老師的頭發是又長又卷的大波浪，還染了偏金的棕色，我也不確定那個顏色到底叫什麼；總之，她的發絲一直觸到我的臉龐，有時還會刺進我的眼睛，就連我的鼻子也逃不過她頭發散出的香味。老師把吹風機給關了，有些嚴肅地問我：那你要吹頭了沒？我知道我再不說好，她就會擺出那張臉，以前我賴皮著說我不想寫英文考卷的時候就看過好幾次的臭臉。「再五分鐘！」等一下、再五分鐘、快好了，幾乎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口頭禪吧！正當我意識到完了，又不小心把口頭禪丟出來敷衍老師了，求幫QQ的時候，老師竟然打開吹風機幫我吹頭發！「呃呃呃，好啦我知道了啦！我自己吹就可以了。」我把無名、筆電都關了，用哀怨的眼神拾起吹風機吹頭，瞥見老師斜躺在床上，拿起書本隱藏她的竊笑。我才意識到兩個問題：一、老師變的好奇怪。二、今晚要跟怪怪的老師一起睡覺？「你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我不服。她收起竊笑，挑了挑眉：怎樣？「就很故意啊！連生日卡片都用英文寫，你明明就知道我看不懂英文！」老師大笑了起來，邊拍手大笑邊解釋說這樣做是為了要讓我學會查英文字典，完全是為我好啊！笑完後就拍了拍床，問我習慣睡里面還是外面？「呃，我睡地板就好了。」我知道看到這邊，一定有很多人會懷疑是創作文，沒關系，這很正常，我當時也覺得很扯，扯爆了。就算當時年紀再小，國二升國三的歲數也夠我判斷這一切到底合理不合理了；但是我選擇順著這夸張的劇本演戲，就算只是一場戲，我也要演足了。老師站起身來敲了敲我的頭：傻瓜喔，我叫你大老遠來這不是要你睡地板欸，再怎樣你也是我邀請來玩的客人啊，怎麼有讓客人睡地板的道理？她走近電燈開關，再問了我一次：我要關燈羅，你習慣睡里面還外面？「里面。」我把吹風機收好放回原本的位置，順口回答了她。等我一回頭，燈已經暗了，但皎潔的月光照進屋內，我還是能夠隱約看見老師一個翻身，已經躺在我想睡的那個位置：好巧喔我也是。「……那你到底是問什麼意思的？」老師笑了：嗯，大概是問好玩的？現在容我修正一下，也許老師不是傲嬌，而是腹黑吧。她終究把床的內側讓給了我，我們躺在床上聊著她待在我們國中那年所有的回憶，她問起班上同學的近況，我一一回答，聊起我們班導為了越來越叛逆的男生白了頭發，她笑的夸張。「還好這邊的學生不愛念書歸不愛念書，還是挺乖的，你明天就知道了。」回憶總能拉近人心，即使隔了一年不見，我們依舊藉著無名關心著彼此；所以說到熟悉嘛，還是挺熟悉的，但這問題她每次見面都少不了問我：這些日子，你過的好嗎？好啊，很好啊。我躺在床上，盯著蚊帳上的方格子，想起這一年來的種種：爸爸帶著我跟弟弟連夜搬家，留下一個空殼給媽媽，還好每天都有不同的老師找我去他們的辦公室吃午餐、說說話，更慶幸有個煩人的英文老師每天把我留下來補英文、寫考卷。後來爸爸又搬家了，這次留下一個我，我說我不想轉學，就算獨自在這生活、完成國中學業，我也不愿意離開曾經帶給我滿滿溫暖的地方。「挺好的，老師你呢？」我轉過身來面對著老師，她也轉過頭來對我說話，我看見她皺著眉頭思考，過了兩、三秒才笑著吐出一個回答：除了每天都有猴子來搶我的午餐，偶爾窗戶會被棒球砸破以外，其他都還挺適應的。「真的啊？那你交男朋友了沒？」這個問題，應該說，有關於感情狀態的所有問題，在我們相識的這幾年內，我已經問了不下千百次，而她的回答永遠都是：噓，我才不告訴你，這樣才有神秘感。隔天，老師起了個大早，即使學生都已經放了暑假，還是得到辦公室處理庶務、上棒球隊暑訓時的英文課。「沒辦法，誰叫我是菜鳥嘛！」理所當然的，我在一個我第一次來到的縣市、第一次來到的國中、第一次來到的辦公室，做著我再熟悉不過的工作：印英文考卷、題目、裁紙、改考卷，還有老師叫我做的任何跑腿大小事。老師的同事們取笑著她：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小老師啊？老師做事時很專心，我以前就常常趁她讀書的時候從背後嚇她，再被她臭罵一頓；但她聽見這句話後抬起了頭，對同事燦笑著說：對，就是她。到了下班時間，老師約了一個同事，說是她在這邊交的好朋友，我們要一起開車下山吃飯。老師開了車鎖，坐進駕駛座，她的同事也很自然地往副駕駛座走去；但當我開了後門，老師就回頭問我：你干嘛坐後面？「啊？」 對不起，我不該坐後面嗎？我又冒出了滿頭的黑人問號。以我當時對車子座位禮儀應該還算正確的理解，右前方，也就是副駕駛座，應該是第一順位，該給長輩（也就是老師的同事）坐吧？老師大概是看我一臉茫然，不耐煩地命令我：去坐我旁邊。這是一場我認為有些尷尬的飯局。老師的同事原本都已經要拉開副駕駛座的門了，我卻一溜煙鉆進座位，讓我接下來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同事。回到房間後，我向老師大肆抱怨。「你都沒看見你同事臉上寫了四個大字：我討厭你嗎？」老師笑笑地說：是嗎？沒看見。「你又不是坐她對面，哪看的見！都你害的啦！」她卻是滿臉不在乎的吐吐舌：車子是我在開，我高興給誰坐就給誰坐。之後的行程，我都是乖乖照著老師的眼神坐副駕駛座，除了她母親來東部找她女兒的那兩天。那兩天的行程是溫泉。但我不知怎地，從白天就開始昏昏欲睡，幾乎不記得我們到底去了哪些地方；直到下午內褲見紅後我才明白：唉，何時才能夠擺脫貧血、容易疲憊的體質？想當然，溫泉我是沒辦法泡了，索性在飯店里大睡特睡。我卻一直夢見老師帶著擔憂的神情走近我，摸摸我的臉和額頭；一開始是穿著白天的衣服，後來只圍了一條浴巾，最後一次夢見的老師是穿著平常她穿的那套睡衣。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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