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納悶副局的語氣,不過因為趕火車,也沒多想。我們仨拎着包上車了。現在不是啥放假、旅遊的高峰期,車裡沒多少人,硬座大把的空着,我真不懂局裡,為啥給我們仨特意訂的軟臥。但我又一合計,反正是公款,不花自己錢不心疼,就又變得心安理得起來。我們仨佔了一個小包廂,沒外人,我和大嘴真都是屌絲階級的,頭次坐軟臥,我倆爬上去躺着,享受這種躺沙發般的感覺。沒多久我倆還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妲己不像我倆這樣,她坐在下鋪,凝視著窗外。突然間,我聽到咔的一聲,隨後傳來一股煙味。我好奇,探頭往下看看。印象里妲己不吸煙,但現在的她,竟點了一根煙吸著。我心說妲己啥時候學壞了?妲己沒抬頭看我,卻念叨一嘴,「有啥好睡的?下來說說話吧。」大嘴一下醒了,應了一聲這就要往下爬。我當然不幹了,心說妲己這話明顯對我說的,他湊什麼熱鬧?我嗯哼一聲,又對大嘴使眼色。大嘴愣了一下,明白了。這小子又立刻躺回去,不管有沒有困意,繼續閉眼睛。我笑嘻嘻的出溜下去,一屁股坐在妲己旁邊。妲己卻嫌我挨着太近了,又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稍許沉默後,妲己說,「圈兒,你說怪不怪?我也不知道怎麼搞得,突然想到鐵軍了。」我臉一沉,心說什麼鐵軍銅軍的,咋不想我呢!但我沒抱怨啥。妲己又問我,「鐵軍外號叫紅豺,但你了解紅豺麼?」說實話,我對野生動物沒啥了解,要是光憑字眼意思來理解的話,豺就是一種野狗。我總不能把這個說出來,不然太打擊鐵軍了。我索性搖搖頭。妲己比劃著說,「森林之王是老虎,什麼動物都怕它。有些老虎呢,因此變得無法無天,不把自然法則放在眼裡。紅豺雖然沒有老虎能打碎獵物頭骨的力道,沒有能咬斷獵物脖頸的牙齒,甚至還不如一隻野狼雄壯,但它很聰明,更非常勇敢。它不懼強權,敢於跟無法無天的老虎爭鬥,伺機繞到老虎後面,用鋒利的爪子把對方肛門掏了,讓其內臟橫流滿地,因此一命呼嗚。」我聽到這隱隱想起來一段網上視頻,還是最近看過的,一群狗一樣的動物圍斗孟加拉虎,這群狗最後就用掏菊花的辦法把虎弄死了。我當時不認識,現在一想,就該是豺了。我對妲己點點頭,認可她這種說法。妲己又說,「紅豺天生還吃腐肉,有大自然清道夫的美稱,所以你明白了麼?鐵軍的外號為啥叫紅豺?」我聯繫著鐵軍破的分屍案,說白了,他一方面是偵查一些怪案錯案,另一方面就做類似於反腐的工作了。接下來,妲己一直談論鐵軍,強調他雖然不是一個出彩發光的人,但也是個頂天立地,有傑出貢獻的漢子,而我就該以鐵軍為榜樣。我本來還能默默聽着,最後越發覺得不對勁了,心說妲己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洗腦呢?難道她要我轉部門,跟鐵軍一起混?我一直覺得自己當個小刑警都夠受了,再做這種特殊警員,我怕自己這條命活不到最後。我不跟妲己討論這個話題,趁空假裝打哈欠,說自己睏了。不等妲己再表態,我嗖嗖爬到上鋪躺下了,而且任由妲己怎麼叫我,我權當沒聽到。從漠州到省廳也沒多遠,等到傍晚,車就到站了。我們拎着行李一起下車,我本來還想呢,省廳啥安排還不知道呢,會不會給我們提前訂了旅店?但等站到站台上,我看着眼前愣住了。鐵軍和白老邪穿着風衣,正看着我們呢。我心說咋這麼巧,妲己路上念叨鐵軍,下車就見到他了?鐵軍還主動迎了上來,接過妲己手裡的包,跟我和大嘴打招呼說,「都跟我走吧!」我和大嘴一臉迷茫,我忍不住問了句,「鐵哥,這次學習培訓,是你負責?」鐵軍聽完一愣,反問我,「什麼學習培訓?」妲己對鐵軍使個眼色。而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心說不會我和大嘴被誆了吧?壓根沒有什麼學習培訓,而是真要我倆跟鐵軍做任務破案?我不瞞着,很嚴肅的這麼問了一嘴。鐵軍哈哈笑了,說我多想了。隨後又解釋,「組織上給他安排個優差,去深川參加一個實戰模擬的訓練,訓練完還發獎狀與證書,他上次去漠州,對我和大嘴印象不錯,就想讓我倆沾沾光,也佔佔便宜啥的。」他又指這白老邪,說要不信他的也行,老白這人不會撒謊,問問老白是不是這麼個情況?我看着邪叔,他一點沒猶豫的點頭。我有些不好意思,心說自己忒敏感了。我又放下雜念,跟鐵軍走了。鐵軍說,機票也訂好了,我們現在就趕往機場。我和大嘴再次興奮,因為我倆也沒坐過飛機,而且也沒出過這麼遠的門。我們打出租走的,四個人,擠得滿滿騰騰。等到了機場,鐵軍似乎跟服務人員很熟,給我們走了「後門」,直接先上的飛機。我印象中的客機都很大,坐個百八十人不成問題,可眼前這飛機,小的可憐,我數着座位,能坐二十人就頂天了。我問鐵軍這是怎麼回事?鐵軍說,「票源太緊張,本來找不到飛機,這不臨時加了一趟航班嘛?我們運氣也真夠好的,搶到票了。」我點頭表示明白了。我還不知道我們座位在哪,鐵軍就指著幾個座位,說都是我們的,隨便坐吧。我和大嘴挨着坐下來。我倆更時不時嘀咕幾聲,互相探討下坐飛機的感覺。這樣過了不到五分鐘,機艙門突然關上了,飛機一頓之後,竟起飛了。我看着窗外愣了,心說其他客人呢?別跟我說這趟航班其他票都沒賣出去!大嘴跟我想到一塊了,我倆看着鐵軍。這時他跟我倆的態度完全變了,長吐一口氣,又嘿嘿壞笑着盯着我倆說,「歡迎加入7.25專案組,我們正做專機趕往深川。」我臉刷的一下白了,第一反應是操啊,老子最後還是上了賊機了。我情緒很大,這就嚷嚷要下去。白老邪本來坐在我們旁邊,一直沒說話,這時這個缺德老爺子,竟建議般的來了一句,「小圈子,飛機快升空了,如果你覺得現在跳下去能摔不死的話,我想辦法給你開艙門。」他還特意指了指窗外。我死心了,但我想拉上大嘴,至少我倆一起抗議,鐵軍也得掂量掂量。我對大嘴使眼色,還偷偷掐了他一下。沒想到大嘴不僅不站到我這邊,反倒贊同的對鐵軍點點頭。我看着大嘴,心裏這個恨啊,心說這小子絕對胳膊肘骨折了,不然咋往外拐呢。大嘴似乎還有話要對我說,把我拉到最後面的座位上。但沒等他說呢,我先悄聲開口了。我說,「劉大嘴你虎啊?平時在漠州,咱們捉個小毛賊就得了,你知道跟鐵軍破的案子,很可能都是悍匪或者亡命徒不?」大嘴點頭示意知道,又反過來跟我說,「圈子,要我說你才傻呢,想想看,現在拒絕有用麼?而且這次任務副局肯定也是知道並同意的,咱倆就算偷偷跑回去,副局能饒過咱倆麼?除非你不想當警察了,所以既然已經上了賊船,那就跟賊走吧!」我邊聽邊琢磨,也別說,大嘴確實想的比我明白,最後大嘴走開了,讓我獨自坐一會兒。我也不管飛機上讓不讓抽煙,連吸了兩根,拿定一個主意,心說算了,妥協吧。我心態調整的也快,等回到之前的座位上,看着鐵軍也沒啥情緒了。鐵軍點點頭,說他沒看錯人,我倆是個爺們。我好奇這次案子是啥,就多問鐵軍一嘴。鐵軍擺手,那意思先不急談這個,又說,「火車上你們就沒吃飯吧?先解決肚子的問題吧。」他喊了一嗓子,有個空姐出現了,來到我們旁邊。鐵軍問她,「晚飯有什麼?」空姐說了幾樣,麵包、麵條、炒飯這類的。鐵軍跟我倆說,「炒飯不錯,就都來這個吧。」我和大嘴也不是挑剔的人,都同意了。大嘴更是強調句,他飯量大,多來點。空姐一口應下來,而且很快就開飯了。我和大嘴一人捧著一個盤,我盯着上面的炒飯,尤其這還是肉炒飯。我總覺得這上面的肉丁怪怪的,甚至挑了一個嘗嘗,還很鮮很嫩。我滿腦子琢磨上了,心說是小牛肉?不像!是乳豬肉?不是!難道是內蒙嫩羔羊?但沒有膻味啊。大嘴不管那個,一大口一大口的吃着。鐵軍一邊吃一邊留意到我的怪異了,他問,「怎麼了圈兒?不愛吃?」我用筷子點了點肉丁。鐵軍笑了笑,也不急着吃了,放下飯盤後,跟我說,「各種動物的肉質是不一樣的,有些天生水分比重大,所以肉更嫩一些,比如……」他停頓下,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說,「所以非洲有些獅子,吃過咱們人類的肉以後,就上癮了,變成食人獅。」我和大嘴都沒了繼續吃的心情,大嘴更是咧開嘴,讓正嚼了一半的飯,噼里啪啦往下掉。我心說他娘的,我們吃的是人肉炒飯!我想不明白,另外也覺得很恐怖,鐵軍他們都是警察,怎麼能吃人肉?另外死者是誰?看我臉色發白,甚至有要站起來的衝動。鐵軍嘿嘿笑了。我發現這也是個不正經的主兒,竟還有後半截話沒說。他又補充,「說蛇類的肉跟人的很像,水分比都很高,所以吃起來,也是既多汁又嫩的。」妲己插話,讓我別瞎想,快點吃吧。我回過味來,指著飯盤,「這是蛇肉?」鐵軍點頭指正,「準確的說,是野蟒肉。」大嘴長嘆一口氣,被這股氣流一帶,又有不少飯粒被噴了出來。不過他也因此放下思想包袱了,大口吃起來。我這時想到另一個問題,印象中,野蟒是國家保護動物,我們吃它,貌似也不咋對。我沒憋著,把這話講出來。鐵軍臉一沉,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一樣。他還是那句話,我們先吃飯再聊吧。我意識到,這野蟒肉跟案子有關。我們都悶頭吃着,但說不好啥感覺,我沒吃幾口就飽了,甚至再往下咽的時候,也覺得胃裡有股勁兒,非要把這口飯頂出來一樣。我沒法子了,看着多半盤的飯,搖搖頭。鐵軍對剩飯挺惋惜,還說不少錢買的呢,浪費了。空姐過來,把這裏收拾了一下,我們又聚在挨着的幾個座位上。鐵軍先說了好一大通的話,我聽完也大體了解了。五年前,深川出現大量野生保護動物肉,巨蜥、野蟒的,甚至還有穿山甲的鱗甲,被磨碎了飲用,說能疏通經絡,而這些都是從泰國走私過來的,因為泰國人信佛,不吃這些東西,就算有賣這類肉的,也銷量不高,但別看國人也信佛,卻更相信野生動物有大補的說法,所以兩地肉價差很懸殊,讓一些不良販子覺得有利可圖,打起了走私的注意。當時中泰警方聯合,用了數月時間把這些人一網打盡,他們也都被判了重刑,本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了,但上個月開始,深川又開始出現野生保護動物肉,私底下的銷量很好。警方通過取證調查,發現這次走私販賣的渠道、手段等方面,跟五年前的作案手法幾乎一模一樣,但那次案子抓的犯人,目前都在監獄服刑。這看似矛盾的地方,讓警方意識到,或許五年前的是錯案,真正的主謀和主犯還逍遙法外呢。所以組織決定,派鐵軍和深川刑偵隊長大維,一起組成專案組,徹底查一查。另外這次我們吃的野蟒肉,就是取證回來的,鐵軍不想浪費丟棄,也讓我們嘗嘗鮮了。我和大嘴是頭次聽到這事,大嘴想了一番,提了個問題,「會不會有人刻意模仿之前的走私案呢?」我也想起一個案例,是銀行搶劫案的,有人對一個老劫犯的手法十分崇拜,就刻意模仿起來。鐵軍聽完沒完全反駁,說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他也強調,模仿得有個相識度的說法,這次案子跟舊案幾乎一模一樣,更偏向於是同一伙人。當然了,我們沒在坐飛機期間討論太多,因為鐵軍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剩下的情況,要等我們下機後跟深川的刑偵隊長大維了解才行。結束這次談話,我們又各自休息起來,飛機上沒法玩手機,我們就要麼睡覺,要麼看雜誌的。期間鐵軍讓空姐來熱飲過來給大家喝,我看着熱飲,突然懷疑會不會裏面放了穿山甲的鱗甲?我小心翼翼喝了幾口,發現就是地道的咖啡,我放下心,很快又喊空姐,「再來一杯!」等到了八點多鐘,我們來倒黑雲機場,下機了。短短几個鐘頭,我們從祖國最北面來到了最南面,別看兩地天氣都冷,但北方是乾冷,這裏更多的,是濕冷。我還吐槽呢,心說這冷不丁凍著走到機場外面,別感冒啥的。但大維隊長考慮的周全,把警車開到機場裡來了,我們剛下機就見到他了。這是個地道的南方人,大額頭,矮個子,乍一看也很秀氣。他雖說也講普通話,卻摻雜着很濃的南方口音。我冷不丁聽的不習慣,甚至他說快了,我都聽不懂,不過我相信,慢慢習慣就好了。他跟我們熱情的握手打招呼,又讓我們趕緊上車,說裏面開了空調,很熱乎。我們不客氣,等都聚在警車裡,相互介紹一番後,我們說起正事。大維很頭疼,說這一個月深川警方極力展開調查,但走私犯很狡猾,在調查貨源毫無頭緒的情況下,走私肉就突然出現在深川各個地下販賣點了。甚至有警員開玩笑的說,難不成這肉是借陰兵送過來的?我對此也咄咄稱奇。憑自己經驗來看,多安排線人,多投入警力,不可能一個月了,連一點門路都摸不到吧?鐵軍直皺眉,估計跟我想的差不多。但大維隊長又說,查這案子也並沒那麼悲觀。這幾天聯繫到一個臥底,原本他混入黑道三年了,要查另一個案子的,沒想到他竟意外有了走私案的線索,而且按他說的,明天凌晨會有一批新貨到深川。大維的意思,約定今晚跟這小子見一見,正好我們過來,就一起去吧。我對此很不理解。我知道臥底跟線人不一樣,都是正規帶編的警察,他們派去當臥底,能少聯繫就少聯繫,不然一旦露餡了,下場會很慘。尤其這次這名臥底,眼瞅著要去調查新貨,怎麼這節骨眼上,還非要見一見呢?我詫異的看着大維,鐵軍倒是出面解釋一句,說臥底很多是從警校里選出來的,這三年,沒人知道他們會不會變心,這次見面,也就是從這方面考慮,品一品他的忠誠度。我點頭表示明白了。大維隊長開車,帶我們來到市郊,又一起進了一個小餐館,開了個包房。這裏全是南方菜,什麼空心菜、茄子煲、酸豆角之類的,我有些吃不慣,但在飛機上就沒咋吃,隔了這麼一會兒,也真餓了,就沒管這些。我們沒喝酒,吃了半個鐘頭吧,有人敲門,緊接着門開後,一個膚色黑黝黝的小伙一探身子鑽了進來。我留意到,他最大的特徵是牙,一咧嘴就能讓人看到他的齙牙,而且渾身上下散發一股很濃的痞子氣。我心說就憑這氣勢,這小子果然天生就是當臥底的料。他認識大維隊長,客氣的打招呼,又警惕的看着我們。大維給他介紹,我發現這小子挺逗,不管年紀大小,見誰都叫哥。連對我,也是圈哥、圈哥的稱呼著。而且我也知道了,他的外號叫牙狗。牙狗還一身寒氣呢,大維讓他先喝點湯暖暖身子。他也不客氣,出溜出溜喝了兩碗。這期間鐵軍和大維都偷偷打量着他,估計是在衡量牙狗變沒變心吧。之後牙狗說了一些情況。這次走私的頭目,他接觸不上,是很神秘一個人,外號叫發財樹。他只能跟發財樹一個手下有聯繫,而且按現有掌握的消息,明早五點,走私犯會在深川某個碼頭卸貨,他會跟過去,只要知道是哪個碼頭了,就給大維發數字暗語,讓警方出擊。說實話,這種裡應外合的計劃很完美,甚至我都懷疑,我們是不是白來了,很可能明天案子就告破了,我們又得坐飛機回去了。但現在想後續事還太早,鐵軍、大維又跟牙狗聊了幾句。牙狗沒時間多待,看得出來,他很想再喝幾口湯,卻及早起身。他把包房門打開一條縫隙,往外看了看,確認沒啥異常,一閃身出去了。我們幾個又繼續聊一聊牙狗。鐵軍和大維想的一致,憑這次見面的感覺,牙狗沒啥問題。我和大嘴不咋會看人,也就隨聲附和著。妲己和白老邪從始至終很低調,沒說過一句話。之後我們一起到了深川警局。本來大維給我們定了酒店,但夜間有任務,我們就只能在警局裡待着等信了。在剛到午夜時,大維還接了個電話,他用粵語通話的,說的嘰里咕嚕。我聽得徹底一頭霧水,只知道有阿婆的字眼。鐵軍卻聽懂了,等大維撂下電話,他問,「哪個阿婆犯病了?」大維沒瞞着,說有個李阿婆,有點迷信,總說自己身子不舒服,一定是中邪了。而且那些走私犯不僅能弄到野生保護動物肉,還從泰國偷偷弄點神物回來。李阿婆花不少錢買了一塊用象骨做的佛牌,結果就整日神叨叨的,不是跳樓就被鬼附體的,這不?剛才還鬧了一通。我只把這事當笑話聽,而且這跟偵破走私案沒啥直接聯繫,但一直默不作聲的白老邪有舉動了。他咦了一聲,追問大維,「這阿婆住在哪?我要去看看。」大維沒攔著,說出個地址,還說安排個車,送白專員過去。白老邪立刻動身,還把妲己帶走了。我覺得這樣也好,省著妲己一個女子,折折騰騰的大夜裡跟我們去抓啥走私犯。接下來我們乾等著沒啥意思,而且不僅我們四個待命,還有其他五個刑警,都是大維的手下。我和大嘴就張羅著,跟他們一起玩了會撲克。我們也不是干玩,小賭怡情的小來來。我發現打牌比咖啡有用,很提神。一晃到了凌晨三點多,我們正玩得興致正濃呢,大維手機響了。這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訊,內容全是數字,四個一組,被分隔開的。大維看了後,立馬找到一個本子,記下數字,又開始算起來。我們也不玩牌了,因為都知道,牙狗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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