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中未婚妻為救他慘遭「毀容」,20年後偷聽到她秘密他徹底崩潰!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金剛經》 京郊一座古剎,寂寂無名,鮮有香客登門。寺內一株枯樹,一口古井,一座斑駁掉漆的佛像。「我又夢到她了。」方凱自語,端坐在茶台前,行李箱放在腳邊。半小時後就要離開,前往機場,送他的車就停在山腰處。身居高位,掌控公司大局,時間總是不能由自己。僧人放下手中佛珠,為他斟茶,滾熱的開水灌入杯中,茶香溢出,沁入心脾,過往舊事歷歷在目。「來,乾了這一杯交杯茶,你就是我的人了。」謝婷婷環住方凱的胳膊,「祝我們百年好合,不,千年,萬年都要在一起。」算起來,已經是三年前的往事了。那年方凱三十歲,謝婷婷二十二歲。乖張伶俐的求職女孩,與成熟穩重的面試官一見鍾情,兩情相悅,都市男女,不管不顧地展開了一段轟轟烈烈的辦公室戀情。職場中人,多事之地,高層分別找他們談話。公司不準同事間談戀愛,他們中間,必須要走一個。謝婷婷為愛犧牲,輕易放棄了這份高薪有發展的工作。那一天,方凱帶謝婷婷來爬山,無意踏進了這座寺廟,僧人正在泡茶,便請二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喝一杯。山中幽靜,時光安好,謝婷婷愛得投入,不顧女孩子的矜持,向方凱求了婚。佛門靜地,二人倚在樹下,吻得熱烈。僧人閉目念經,半餉,惴惴打斷道:「茶泡得正好,二位客人趁熱喝吧。」謝婷婷面頰緋紅,低頭淺笑。那一刻,是方凱一生中,心情最曼妙的時刻;那杯茶,是方凱喝過,最醇香的味道。「這一次的夢裡,她還是不肯面對你嗎?」僧人端起方凱面前那杯冷掉的茶,準備潑掉。方凱攔下,「我還沒喝。」「可是茶已經冷了。」僧人堅持,「冷掉的茶,不必再喝。」那杯茶被潑灑在土地上,一灘不規則的水漬,像極了那天,謝婷婷身下的血跡。愛情與婚姻是兩碼事,方凱與謝婷婷籌備婚禮開始,就越來越對這幾句話感同身受。一時的激情要換來一世的捆綁,這樣大的代價,他有些後悔當初的草率。在推阻過三次之後,方凱終於拿起身份證和戶口本,開車載着謝婷婷前往民政局登記。一路上,謝婷婷喋喋不休地訴說著與婚慶公司的雞毛蒜皮,方凱緊緊攥著方向盤,腦子裡想着下午與外商的會議,明天出差要帶的文件。「我覺得還是粉紅色的花柱好看,可是那個業務人員一定要推薦白色的,真是麻煩,你覺得白色真的比粉色更好嗎?」謝婷婷低頭翻著雜誌問道。真的是麻煩,原來婚姻和愛情的最大不同就是麻煩,方凱揉一揉發脹的太陽穴。「隨便。」「你說什麼?」「我說隨——便,隨便粉色,白色,黑色,都可以,以後這種破事能不能別在我耳邊叨叨個沒完,真的快煩死了。」方凱的抱怨一氣呵成,身側的謝婷婷呆若木雞。結婚證自然是沒領成,那天之後,他們冷戰了近一個月。不過是又一次小小的爭執罷了,方凱並沒有放在心上。後來,結婚證還是領到了,婚期也在如常籌備。當然謝婷婷的變化,他也沒有注意到,三十歲的男人,還有什麼比眼前的事業更重要呢?婚期前一周的凌晨,方凱一臉倦容從機場出來,看到等候多時的謝婷婷。謝婷婷開車疾馳在無人的高速路上,方凱略略有些歉意,「這麼晚幹嗎還專門跑一趟,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的。」「你都走了一個多禮拜了,我想早點見到你。」謝婷婷嘴角微揚,輕輕吐露一句,沒有從前的撒嬌,似乎更多了些委屈。是啊,都忙了這麼久了,想一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從準備婚禮至今,什麼都沒有做過,方凱握住謝婷婷的手,「對不起,老婆。」謝婷婷抿緊嘴巴,「傻瓜。」二人之間消逝已久的溫情緩緩湧起,方凱輕攬謝婷婷的肩膀,吻還沒有落下,就聽到急促刺耳的喇叭聲。一聲轟響中,方凱覺得自己被狠狠地甩出了車外。「我趴在地上動也動不了,我看到婷婷滿臉是血地躺在燃着火的汽車裡,我想去救她,可是……」方凱的手機發出滴滴的提示音,他該下山坐車去機場了。「你該走了。」僧人收拾茶具。方凱起身,走到寺院門口,又回頭詢問:「為什麼我這些年夢到她,她總是不肯回頭看我一眼,她是不是還在怪我當時沒有救她?」「不肯回頭的是你,不是她,」僧人將那壺沒喝完的茶水倒掉,「茶冷了,就應該倒掉,人走了,就應該忘記。」方凱怔怔呆立,僧人走進房間,不再出來。司機已經在寺門外等了有一會了,「方總,我們要快一點,再晚就趕不上飛機了。」車輪加速,看着山間禪院若隱若現,消失在草木叢林之間,方凱心中惦記着僧人的話,迷迷糊糊睡着了。「方總,方總,醒一醒,要登機了。」方凱被一個溫柔的女聲喚醒,秘書曉琳正微笑着輕輕搖晃他。「我怎麼睡着了?」方凱使勁搓搓臉,發現自己躺在候機室的長椅上,「我怎麼在這?」「您累糊塗了?今天我們不是要飛海南嗎?」「哦,對,飛海南,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衞生間。」方凱示意曉琳去登機口等自己,他快步走進衞生間,擰開水籠頭,使勁用冷水拍臉。謝婷婷離開的日子裏,除了工作,方凱沒有其他事可做。只要一閒下來閉上眼睛,他腦海中就會浮現出車禍當時的場面,被火焰吞噬的謝婷婷滿目驚恐地望着自己,而當時的自己,卻什麼都沒做。從衞生間出來,方凱緩步走向登機口,職業微笑着的曉琳晃一晃手腕的表,意思他得快一點了。正要邁大步伐的方凱,眼角餘光,瞥到曉琳身側一個女人的身影閃過。雖然長發遮住了半個臉龐,但沒錯,是謝婷婷。方凱拔腿追去,撇下瞠目的曉琳,直直地衝著那個身影追去,「婷婷,別走,這麼多年,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人影憧憧,謝婷婷停下腳步,似乎就要回頭之間,方凱突然覺得一切瞬間土崩瓦解。頭疼欲裂地睜開眼睛,身邊圍着幾個穿白大褂的人,還有自己的父母,神色緊張地盯着他看。「小凱,你沒事吧?」媽媽擦着眼淚。「哪——我在哪?」方凱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無數條線捆縛在躺椅上,身體上連接了許多晶片。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的醫生輕輕對方凱父親搖搖頭,神情中滿是遺憾,方凱母親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原來,這是一個夢啊!夜裡躺在病床上,方凱看着手機上的日期,距離車禍時間,不過過去了十二天而已。那夜,他和謝婷婷一起被送進了醫院,急診醫生的話令意識模糊的方凱如遭霹靂。「女患者全身大面積燒傷,臉部、胸部最為嚴重……」方凱傷勢不算重,被護士簡單包紮後,拖着一瘸一拐的腿,他找到了靜靜躺在病床上,等待做手術的謝婷婷。「千瘡百孔」這個詞此刻用在謝婷婷身上一點也不為過,焦爛的臉皮、僵直黑硬的手臂,除了不斷湧出淚水的眼睛還是方凱所熟悉的之外,眼前的這個仿若一截燒焦木棍的人,身上沒有一絲謝婷婷的影子。「啊……」那個木棍般的人艱難發出音節。方凱條件反射似的緊緊縮在牆角。「疼……」以前,謝婷婷磕了碰了,總會跑到方凱面前,指著被磕碰的地方嘟囔,「疼——」而方凱總是溫柔地親一親她被磕碰的地方,「乖,親一親就不疼了。」


[圖擷取自網路,如有疑問請私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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